张白定睛看去，只见墟帝怀中的司马师，正化作一缕莹莹发光的烟尘，被墟帝吸入口鼻之中。</p>
张白看得心里直抽抽，他究竟还是不喜欢这种情景的。</p>
司马师这个老对手，已经化作烟尘，死得不留一丝痕迹。即使是对手，但死得那么惨，让他不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p>
他不禁看了看墟帝身边的司马懿，见他不为所动，依然一手牵着司马昭，面无表情，恭顺地站立一旁。</p>
不愧是一代枭雄。</p>
这时张道陵又问道：“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如果你是司马懿，你会舍弃谁，保留谁？”</p>
张白深吸一口气，面色坚毅道：“司马懿就是个笨蛋，如果是我，我会选择舍弃自己，保住所有孩子，这还用得着问？所有真正的父亲都会这么选择的。”</p>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因为反正他没有孩子，他只是当过别人的孩子而已。</p>
张道陵一愣，东王公闻言也是一脸诧异。</p>
这真的是那个为了保命，猥琐发育的张白吗？</p>
旋即，二人同时露出欣慰的笑容。</p>
张白则继续装出一脸正气。</p>
谷底，一股白色的雾，正从墟帝的脚底升起。雾气越来越大，翻滚蒸腾，很快铺满了谷底。</p>
“来了！”东王公的声音有点紧张。</p>
“羲和姐妹立刻退出此地，回到月亮神庙躲藏起来。”张道陵命令道。</p>
“那么张白呢？”沐镜急道：“他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吗？”</p>
张白闻言心里一阵暖，还是沐镜姐姐想着我。不过这么想着的时候，心里又有一个人影闪过，妻子陆郁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p>
“张白不用离开，之后还需要他的助力。”</p>
张道陵说完后，沐镜似乎心领神会，立刻施礼离开了。临走时，妙目流盼，似乎还在鼓励张白。</p>
张白却傻了，为什么墟帝和张道陵、东王公争斗，自己必须夹在里头呢？不知道大象打架草坪遭殃吗？</p>
还有沐镜啊！你眼神鼓励个鬼啊！我想跑啊我！</p>
正在张白傻傻地目送羲和姐妹离开时，谷底的雾气上升得飞快，迅速充斥了整个地狱谷。</p>
</p>
“两位道友，好久不见。”一个阴恻恻的尖利嗓音，从雾气中传出。</p>
浓雾像被嗓音的利刃劈开似的，忽然闪出一道缝隙，一个秃顶赤足的老者走了出来。</p>
他身后跟着司马懿，司马懿的怀里抱着司马昭。</p>
司马昭晕倒了，可能是太过伤心和震惊。</p>
“先师在此，受晚辈一拜。”东王公十分恭敬，一躬到底。</p>
张道陵则随手作个揖，“你总算现身了，这样好，该做个了断了。”</p>
墟帝桀桀发笑，“这么急干什么，你还是老样子，底牌摊得太快。”</p>
张道陵捋须不语，看着司马懿向自己和墟帝轻轻躬身，也不说话，抱着司马昭急急退出地狱谷。</p>
他难掩一脸的惶急，是奔跑而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