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忽然上朝,把大臣们吓了一跳吧?”
皇上闻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是啊,吓着了所有大臣,唯独吓不着朕想吓的那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吓不着他也好,正好验证了朕的猜想。”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幼仪干脆道:“没被皇上吓着的是谁?满朝文武中有如此淡定的,莫过于……难道是季首辅?”
皇上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
苏幼仪想到季玉深有意让皇上染上时疫之事,心中万分纠结,既不知该不该把真相告诉皇上,又担心皇上从蛛丝马迹察觉到此事是季玉深所为。
皇上那么聪明。
更何况,整个乾清宫只有他一个人得了时疫,这一点皇上早就在怀疑了。
苏幼仪沉默起来,没有再开口。
皇上幽幽道:“想必此刻,李府内一定很热闹。”
……
“刑部奉命提审李阁老,无关人等速速退散!”
一队身着官服铠甲的士兵涌入李府,将四面包围起来,吓得李府中的下人四散逃窜。
老仆飞奔向上房通知李阁老,“老爷,不好了!刑部来拿人了!”
“拿什么人?”
“说是李绅贪污一案涉及老爷,刑部要拿老爷去问话!”
“胡说!”
李阁老怒目而起,“老夫乃是当朝一品首辅,如今虽然退位了,仍有阁老头衔。等皇上病愈或者新帝登基,便会为老夫加封一品爵位,谁敢来拿老夫?!”
“何况李绅那件事早就审结了,与老夫何干?没有皇上的命令,刑部的人是受谁指使敢擅闯李府?”
老仆还未答话,刑部主司已然进门,笑着回应李阁老,“谁说没有皇上的命令?李阁老,您看这是什么?”
他从袖中举出一块金令,这金令等同圣旨,更有见金令如见皇上的威仪。
李阁老登时吃了一惊,那主司言之凿凿道:“今日朝上,司马大人并苏大人和刑部、大理寺二司,查出李绅贪污案的背后主使。皇上震怒,命提审涉案人李阁老,李阁老,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阁老眉头蹙起,心中慌成一团。
他自然知道李绅一案是他主导的,若此案真的细查下去,他根本跑不了。
可他曾是前任内阁首辅,现任首辅季玉深更是他的女婿,司马浒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查他?
他故作镇定,在上首的太师椅坐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本官和李绅贪污一案毫无关系,至多是和他曾有族亲关系罢了。”
刑部一干人却丝毫不听他的解释,“李阁老,有什么误会您到部里和长官解释清楚便是。下官只负责拿人,还请阁老不要为难我等。”
“大胆!”
李阁老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们是欺负老夫已经告老,所以不把老夫放在眼里是不是?告诉你们,老夫的女婿是当朝首辅季玉深,你们岂敢放肆?”
刑部众人听见季玉深的名字,果然顿了顿,交头接耳不知在商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