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有些为难,“现如今哪里还查的清楚消息是从哪里传来的?各家大臣也不敢摆在明面上说,只是私下里都是这么揣测的。”
“为何不敢摆在明面上说?”
苏幼仪眉梢一挑,心道朝中某些大臣乌眼鸡似的恨不能吃了她,若真有这样的揣测,怎么会不摆上台面说?
多福道:“太后还以为如今是从前么?您不知道,自从小苏大人西北赈灾圆满而归后,朝中大臣再没有敢不敬服太后的了。太后雷霆手腕,声望一日更甚一日,谁敢造次?”
这个马屁拍得叫人舒服,苏幼仪掩口轻笑,“果真如此吗?那我改日要叫志明进宫好好谢谢他,多亏他我才有如今的名望。”
春花端茶上来,不经意道:“太后和小苏大人是互相成就,若没有太后提拔赏识,小苏大人又何来今日的威风?他如今已是朝中正三品大员了,今非昔比。”
这话说得倒好。
苏幼仪听罢摆摆手,“外头那些人爱嚼什么舌根子便嚼吧,左右我行的正坐得端。不过日后还是少召无名到坤宁宫来,免得惹人口舌。”
“在下已经来了。”
苏幼仪吃了一惊,朝殿外一看,无名果然已经走了进来。
这话叫当事人听见了,不免有些尴尬。
无名上前见礼,“请太后安。”
“起来吧……”
苏幼仪尴尬地端起茶,掩饰性地抿了一口,“你今日怎么来得这样早?没在前头教皇上他们练剑么?”
“皇上在接见朝中大臣,命我先到坤宁宫来。”
苏幼仪心中暗暗感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无名出入坤宁宫已经如此自如了,连元治都形成了习惯。
练剑的时候让无名在演武场,不练剑的时候就让他来坤宁宫给苏幼仪解闷。
虽然苏幼仪也喜欢听无名说那些江湖上刀光剑影的故事,可男宠这回事……
“咳,咳。”
她想得出神,一时呛到了茶水,春花忙上前给她拍背,无名朝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苏幼仪忙道:“我今日说好要请太贵妃她们过来抹骨牌的,不得空见你。既然皇上不得空,不如你先回苏府休息吧。”
无名如今就住在苏衡和苏志明父子的府上,父子二人都待他十分礼敬。
“抹骨牌?”
无名目光中掠过一丝讥诮,“在下于宫中走动多时,从未听说太后喜欢抹骨牌。倒是见过太后打麻雀,不过也是为纯太妃报仇。”
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没错,苏幼仪应该并不喜欢这些贵族女子打发时光的玩意儿。
比如他在后宫中走动,常看到无论是主子还是宫女,都会拿着女红做刺绣。
可他最经常来坤宁宫,却一次没见苏幼仪动过针线。
那些平常女儿家的东西,苏幼仪好些都不感兴趣。
苏幼仪被他揭穿,有些不好意思,“偶尔还是要玩的,否则后宫的太妃们聚在一起能做什么呢?我虽不喜欢,也要陪着姐妹们解解闷,这才是同处后宫之理。”
无名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的春花。
春花叫他直率的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闪避,而后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太心虚了。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无名从她的目光里已经看出来了,苏幼仪并没有约燕妃等人。
他忽然笑道:“今日天气阴沉,日头不毒。太后想不想玩点新鲜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