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全是甩锅。
苏幼仪回到坤宁宫,歪在榻上,一边揉着太阳一边想着。
她只不过是说了大部分的事实,而隐瞒了自己留下宋如白兄弟二人的原因罢了。
理由无他,不过是将计就计,看看苏清想利用他二人做什么。
“多福。”
苏幼仪眼睛都不抬,吩咐道:“派人时刻紧盯着宋家两个兄弟,不许他们在宫中传递消息,更不许他们到处走动。只安排他们住在后罩房,不许到我看得见的地方晃。”
后罩房是宫人们住的地方,准确地说,还是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宫人。
苏幼仪如此安排,可见对他们并无礼待之心了。
可苏幼仪又吩咐道:“若他们问起,只说我迫于那些老臣的压力,必须做给那些老臣看。总归一句话,哄着些,别叫他们知道我对他们并没有兴趣,你可晓得分寸了?”
“晓得了!”
多福笑道:“奴才哄人的本事虽不及太后,可跟着太后久了好歹也学了一些,请太后放心!”
“好啊,你敢取笑我?”
苏幼仪一听,便知道多福是在取笑她哄那些老臣的事。
她朝春花使了个眼色,春花立刻上前拧住多福的腮帮子,“大胆,竟然敢嘲笑太后,你知不知罪,知不知罪?”
“哎呦我的好姐姐,别拧了,千万别拧了,腮帮子都要掉下来了!”
多福连忙求饶,嘴里把好姐姐喊了几千遍,春花才肯松开他,“太后您瞧,奴婢已经给您出了气了。”
正在玩闹,忽听见外头禀告,“皇上驾到”
……
“母后!”
元治急急忙忙从殿外进来,看到殿中苏幼仪和多福他们正在开玩笑,一时愣在那里。
苏幼仪不解,“皇上怎么忽然来了,出什么事了?”
她笑面如春,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元治一下蹙起了眉头,回头看向小纪子。
小纪子可怜兮兮地缩着脖子,“皇上,奴才没骗您啊!刚才是小太监来禀告说太后被老臣们逼得都哭了,奴才才去禀告您的,奴才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啊!”
小纪子心里也慌张。
看苏幼仪这样子哪像哭过的,一定是底下的小太监糊里糊涂谎报军情。
这下糟了,他要倒霉了。
元治正想骂小纪子,忽见苏幼仪招手叫他过去,“皇上别怪小纪子,他没谎报军情。来,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元治狐疑地走过去,小纪子如释重负。
苏幼仪笑道:“你听见我哭了,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元治点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周首辅他们逼迫母后什么了?”
苏幼仪哈哈大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元治。
她一边说,春花等人也一边笑,最后听得元治都忍不住笑起来,无奈地看着苏幼仪,“母后怎么能这样,好端端的竟如此哄骗朝中老臣们?罢了罢了,这也是没办法。让那些老臣去敲打敲打老苏大人也好,母后的清誉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