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府上下都预备好了,司马浒果然上门了。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虽然看得出回过家换过衣裳的痕迹,可瞧着还是十分疲惫。
苏清心中感怀,“老兄,咱们有二年没见了,你今日刚刚回京就急着过来,我这心里也十分感触。”
说罢迎司马浒上座,“接风宴已经备好了,今日就咱们老哥两,我替你好好接风一场!”
司马浒外放两年干得不错,如今也是三品地方大员了,这回回京估计职位还能再升。
苏清便问,“怎么提前回来了,难道是回来述职的?”
司马浒摇摇头,“虽然三年的期没满,可我等不及了。离开京城这么久,总觉得京城人事变化了许多,便上了奏折希望皇上提前让我回来。”
“皇上答允了?”
“皇上夸我在地方任上做得好,就让我回来了,咱们皇上到底通情达理。”
司马浒说着,举杯和他一碰,“来,苏兄,我许久未见你了,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苏清勉强笑了笑,试图暂时忘记不愉快,今日只叙朋友之谊。
酒喝了几杯,苏清只问他地方上的风土人情,还有他治理下的趣事难事,司马浒一一地说了。
说罢他又问,“苏兄呢?这两年不在京城,我在地方也听了苏兄不少丰功伟绩。京城繁华,朝中趣事更多,苏兄和我讲一讲吧!”
苏清心里有些勉强,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捡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说来打趣,司马浒笑起来还是老样子,声如洪钟。
讲了许多事情之后,司马浒带着三分酒意抬起头,“苏兄,你这两年过得好么?我方才从外头进来,瞧着你府上的奴才派头真大,我一时都不敢认了。到底是苏兄你在京城,在朝中得太后和皇上重用。”
若早一年他这么说,苏清可能还会洋洋得意,如今他不会,他反而有些忌讳。
便道:“哪里?不过是那些奴才们稍微体面些,到底是奴才,能如何威风?你是知道我的,不会纵容下人胡作非为。”
司马浒听到这里,顿了顿,而后用力点头。
苏清瞧他有三分酒意了,没再给他添酒,他反而自己添了起来,“苏兄,你好不地道啊。为何自家的事情,一件也不和我说?”
苏清愣了愣,勉强笑道:“如何没说?太后出宫巡查来了府上,不是和你说了?我那远房侄女如今也住在府上,你想见她一见么?”
司马浒摇摇头,“不是这些无关痛痒的,苏兄,我听闻你府上纳了十几个妾室,这话是真的假的?”
苏清的脸色尴尬起来,心道这不知是谁在司马浒面前嚼的舌根,想了想未必是有人故意说的,年前小姨娘那件事让他丢尽了脸面,这消息传出去到司马浒耳朵里也正常。
他这才道:“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夸张。原先是纳了几个,为的不过是求膝下一个孩儿,免得死后无人顶灵。谁知……”
“怎么?”
“谁知那挑来的妾室不守妇道,做了无耻之事,已经被我处置了。故而那一干妾室我都嫌着,如今不敢去碰。只命人再去外头,寻觅良家二三个而已。”
司马浒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在避重就轻,说的不老实。
他们到底是多年的朋友,从前苏清说话不是这个口气,虽然是个文官,但说话也是斩钉截铁的,不像现在那么模棱两可。
他现在说话的口气,总叫司马浒想起从前最不齿的那种贪官。
司马浒道:“那如今那些妾室们可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