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季兄弟,这回你要去京城做什么?做生意?”
赵大虎观察过了,季玉深这次出门带的只有随行物品,还有一些家仆随侍,货物带的并不多。
不像是去卖货的。
季玉深道:“不是,去探望故人。”
“季兄弟,你在京城还有亲朋好友啊?”
赵大虎哈哈大笑,“我就说你看起来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原来连京城你都混过。这可不地道了,你都没告诉过我,说罢,是去投哪家官人?”
当今太后是岭南人,当朝阁老也有一位岭南人。
这几年岭南士子读书的风气越来越好,进京赶考为官的人也越来越多,若说季玉深有那个亲朋好友在京中为官,也不稀奇。
季玉深笑了笑。
“倒确实是位……大官。”
季玉深说话素来不张扬的,能被他称为大官的,至少也得是朝中三品以上吧?
赵大虎有些惊讶,看季玉深越发捉摸不透,“是个什么官?”
说完才想起,季玉深一向不喜对外人张扬自己的事,总是处处保密,这事他未必肯说。
便岔开了话题,“,反正是个大官。到时候我跟着季兄弟也去京城见见世面,说不定还能瞧瞧朝廷的官老爷长什么样,也算开了眼了!”
季玉深知他是体贴自己心情才不再说下去的,心中微微感激,“嗯,到时候若有机会,我一定为你引见。”
……
一路车马劳顿,赵大虎和镖局的兄弟们都是习武之人,倒还扛得住。
却是季玉深的家下仆人有些掌不住了,赵大虎担心季玉深,没想到瞧着最文弱的他反而泰然自若。
一来他的马车经过精心改造,里头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既不热也不闷,马车底下垫着软垫,就算路面再崎岖也不会颠簸。
更重要的是,他心志坚定,淡然不惊。
赵大虎冷眼看着,季玉深此番入京不像是去投亲靠友的,他家财万贯根本用不着去求人,也不像是去看望朋友的。
若是普通朋友,便没有这股子千山万水不跋涉而去不肯干休的态度。
这一定是个对季玉深很重要的朋友。
赵大虎心里暗暗想着,季玉深是个谜一样的人,虽是个书生儒商,却深不可测,不知曾经经历过怎样的风浪。
此番去京城,怕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平常……
到了京城,繁华气象一下子让这些乡野人开了眼界。
站在京城的大街上,赵大虎不禁感慨自己走南闯北多少年,就是没来过京城,过去的日子简直白活了。
京城这样的气象,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又是惊叹又是欢喜。
从前他是个江湖杀神,京城这等天子脚下的重地他不便来,如今他也是堂堂正正走镖的生意人了,不必再忌讳什么。
只是他和弟兄们站在大街上,还是觉得格格不入。
京城繁华,连升斗小民都颇有钱财,街头人来人往,个个都是绫罗绸缎,腰环佩玉,其中许多年轻男子穿着青色的棉布长衫
看起来格外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