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儿一害怕,立刻说出了实话,“奴婢不敢,这手上的伤是艳儿姐姐教训奴婢的时候留下的,是奴婢惹艳儿姐姐生气了!”
旦儿看了艳儿一眼,后者心虚地别开目光。
虽说伺候主子的宫女也有等级的区分,可大家到底都是体面人,不是做粗活脏话的宫人。
按照常理,大宫女有管教小宫女的权力,却不能轻易打骂。
可瞧鲜儿手上新旧伤痕,想必她被艳儿打的也不是头一次了。
赵贵人插空连忙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让我和鲜儿说几句?我就当着娘娘的面说,绝不会有什么不该说的话!”
周皇后顿了顿,却听李贤妃道:“这怎么行?我没说过诋毁太后的话,万一你诱导鲜儿说我说了诋毁太后的话,那我找谁说理去?”
说罢看了鲜儿一眼。
幸好鲜儿是面朝周皇后跪着的,看不见李贤妃的神情,可她的肩膀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赵贵人气结,“贤妃娘娘,你现在做的事才是诱导鲜儿不说实话!”
说罢只看着周皇后。
周皇后点点头,“你有什么话就说罢,本宫就在这里,若你说了什么诱导鲜儿做伪证的话,只能证明你自己心虚。”
赵贵人点点头,“皇后娘娘放心,清者自清,臣妾相信这事一定能说明白。”
她对皇后有信心,周皇后是个善人,一定会查明真相秉公处置。
她上前掰过鲜儿的肩膀,柔声道:“鲜儿,是我对不住你。我说好了不把你供出来,让你能继续安安稳稳地在长椿宫伺候,可我今日实在是不得已,你听我解释。”
鲜儿低着头谁也不看,没有动作。
“我原想把这消息散播出去,让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以后自己去查。这样这件事就牵连不到你,也牵连不到我。可惜纪公公查出这消息是从我储秀宫传出去的,若我不把你找来证明我的清白,今日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鲜儿,希望你能原谅我供出你来。”
赵贵人见她不言语,又朝周皇后道:“皇后娘娘,不管今日能不能证明臣妾的清白,鲜儿都在长椿宫待不下去了。臣妾求皇后娘娘恩典,把她调到别处去,或者干脆放出宫,否则她就真真受我连累了。”
周皇后犹豫片刻,想着这话现在说不合适,便道:“此事本宫自有分寸,你的话说完了没有?若是说完了,还是让鲜儿说罢。”
鲜儿复又转回周皇后的方向。
她起初被传召来坤宁宫,看见李贤妃和赵贵人跪在地上,便知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了。
她心里也恼赵贵人,说好了不把她供出来,为何还是供出了她?
及至方才听了赵贵人的解释,她心里又释然了。
赵贵人若不供出她就要自己承受造谣太后的罪名,这不能怪她,换做是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她忽然下定了决心,朝周皇后磕了一个头,“回皇后娘娘,奴婢可以作证,贤妃娘娘确实说了诋毁太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