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了,无名刚要叫下马车内的两个人,然而掀开帘子一看居然是睡得正香,也许是多日的谨慎,大人跟孩子都没睡得好吧?
但是如今已是到了,客栈门前行人熙熙攘攘,再不进去未免过于引人注目了些。
思及此,他拿刀把在门框上敲了两下,里面的人立刻警惕的醒过来,其玛第一时间抱住小卓娅一脸戒备。
无名无法沉声道:“是我。”
其玛这才反应过来终于是意识到自己在哪了,松开了手。而小卓娅至始至终不曾醒来过,睡得特是香甜,怕也是其玛总是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一日到头抱着她使她自知得多少谨慎因而也没得好好睡过。
孩子终究是孩子哪得这般受过苦楚,其玛爱怜的拂了拂她的额头,眼中满满都是母亲的爱意。
无名见状虽不舍打扰这幅场景也不得不道:“行了,给你跟孩子带好帷帽抱下来,我们到客栈了。”
其玛点了点头道:“多谢无名先生。”
“客气。”
说罢他先行跳下马车,本是径直往里头却忽然想到其玛如今抱着孩子应是多有不便,便是顺手拿了椅子出来,果真见她在马车上探脚,就怕一跳惊醒了孩子。
毕竟多日未曾歇息必定是要让她好睡,是舍不得吵醒的。
正是纠结无名便拿来了椅子给她踏让她有些惊喜,边下来边是调侃:“没想到无名先生一般粗人却考虑的如此之细。”
说罢后她才意识到有些唐突,想他那样的练武之人哪得跟自己开玩笑。
本都做好了无名绝不会理她的准备,谁知他却停了下来侧头道:“从前给别人端过椅子。”
是苏幼仪。
其玛听罢了然一笑,再见他失魂落魄的那般又是怀疑也许不是一般好事,这便不再多话了。
进入客栈后,柜台前的掌柜见无名回来了刚要堆起一叠肉又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手中还抱着一个正睡得香甜的姑娘,帷帽掩在脸上又面向靠着那女人的胸膛,瞧不出样子。
他怔愣了一刻,还以为是无名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妻女,正要露出猥琐谄媚的笑容,就见他摆了摆手:“帮我另加一个屋子。”
还要另加?
掌柜的不解了问:“啊先生,这是?”
无名晓得他误会了才说道:“这是我嫂子,因着来京城找我兄弟还得需要一天两天的,就暂且住这里。”
掌柜的连连点头哈腰,心下却还是龌龊想着,要是兄弟妻女还能单独到你这了?脸上却不敢露一丝不屑。
等其玛刚整理好了衣服被子,无名便敲响了她的房门。
“无名先生何事?”其玛看他手拿纸笔一脸不明。
他自然是不好进女子房屋的便站在门外沉声说道,忌讳他人听去:“你得写封信让鄂麦放心,我今晚就送过去,否则他怕不会信我。”
其玛听了觉得在理又听他道,“用你们准格尔语就行,不然他一定是没得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