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这是楼里的谁犯案了?还是藏了江洋大盗?”
李轩同样错愕,据他所知,这座揽月楼的背景还是很深厚的,平时官府无人敢上门搅扰。这些应天府的衙役,今天是吃了豹子胆了?
可他随后就望见这些衙役的后方,跟着一辆拉着棺材的驴车。
在驴车的前方,则是一位穿着紫色捕服,身披黑色大氅,面有刀疤的中年骑士。这位上下看了揽月楼一眼,尤其是望见李轩之后,他的眸光微微一凝,然后才下马大步走入到了揽月楼的大堂。
这个时候已经有捕快在楼里面大声咆哮:“谁是老鸨?给我滚出来!还有楼内的所有人等,都速至大堂,我等奉应天府衙之命办案,有话要询问尔等。”
李轩与身边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几分愁色。他们离府外出的方法都很不正规,如果在这里拖延太久,势必要下场凄凉。
“干脆闯出去?”张泰山出着馊主意。
李轩直接拒绝:“闯什么闯?那位紫衣总捕是铁胆司徒忠,这是个出了名的小暴脾气。我们真要敢硬闯,他铁定跟我们没完。”
最终张泰山与彭富来两人只能无奈的随同李轩来到揽月楼的大堂,而就在这之后不久,那辆驴车上的棺材也被人抬了进来。
棺材是没有盖子的,里面的情景让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只有几位穿着家丁服饰的壮汉,面色惨白的依旧定立原地。
李轩也扫了棺内一眼,当望见里面一个躯体肿胀的身影时,他顿时微微愣神。
虽然这具尸体的面貌已经浮肿的不成模样,可他还是认了出来,这是南直隶著名的纨绔之一,博平郡主幼子崔洪书,是他前身的死对头。
“大约半个时辰前有画舫报案,他们在距离揽月楼二百丈的下游处发现此人的尸体。经辨认之后,此人为博陵士子崔洪书。”
司徒忠已经在一张圆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下:“有人曾于昨夜目睹崔洪书进入揽月楼,我想知道这是实情否?他又是何时离开?”
“大人,昨夜崔公子在我们揽月楼喝酒喝到半夜,因天色太晚,所以夜宿于楼中。”那是揽月楼的老鸨,她的面色也无比难看:“我给他安排的是四楼雅间丁号房。”
司徒忠微一点头:“那么他在楼中可曾与什么人冲突?或是遇到什么仇家?”
老鸨气息一滞,隐蔽的扫了李轩一眼。
李轩也很奇怪,正常的情况下,作为侦缉老手的司徒忠是不该这么问的,除非是这位对凶手的身份已经心中有数,这使他的心中,陡然滋生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
而此时已有一位背负刀剑的家丁站了出来,他怒指李轩:“司徒总捕,我们家公子与李轩素有仇怨,昨夜在楼中也与李轩有过口角冲突。”
司徒忠当即眉眼一挑,把目光锁定在了李轩身上。
“本朝开国时曾经一刀封冻三百里淮河的‘意寒神刀’李乐兴之后,诚意伯次子李轩?
请问昨夜丑时你在哪里?可有人证?还有——”
他的目光冷冽起来,仿佛刀锋:“我们的仵作还在其尸身上发现有浅红色掌痕,疑为寒系掌法所伤,你又该如何解释?”
司徒忠的话还没说完,聚集在这厅堂中的人群已经哗然震响。旁边张泰山与彭富来同时眼含错愕的往李轩看了过来,那几位面孔苍白的家丁,也都向李轩怒目以视。
李轩更是一阵茫然,诚意伯府的家传武学‘寒息烈掌’正是天下有名的寒系掌法之一,传子不传女,独门无二。
丑时换算成现代时间是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可昨夜他在十一点钟的光景,就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答不出来是吗?”
司徒忠声如雷震:“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