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璉腼腆的一笑,感激道,“多谢皇兄。”
商乐见状,轻嗤一声,满脸不屑。
对于商乐蛮横的态度,契多隆也不在意,举起酒杯道,“陛下,请。”
商宴微微点头,忍着呛鼻的酒气,酒杯刚举至唇边,楚依安突然开口道,“陛下,”
楚依安起身,挺拔的身形犹如峭壁上的孤松,一身黑袍愈发衬得他气势迫人。
“陛下身上有旧伤,不宜饮用此等烈酒,不如由微臣代劳吧。”
皇叔……商宴心里一暖,一时忘记了动作。
却听契多隆语气冰冷道,“摄政王太多虑了吧,不过一杯水酒而已。况且,摄政王姗姗来迟,按理说应当先自罚三杯才是。”
众臣心里皆是一惊,倒是楚珀安不屑的勾起唇角,徒自狂妄,莫说三杯,就是三千杯,哥也不见得会倒。
楚依安并不答话,举起案上的酒盏一饮而尽,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商宴眼看着楚依安饮完三杯,空酒杯搁回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楚依安神色淡淡道。
“使臣可还满意?”
有风自窗外吹入,楚依安宽大的袖袍在一室酒香中轻轻浮动。
黑色肃穆,她向来不喜欢,可是皇叔穿着却似乎是与之融为一体,仿佛这神秘高贵的黑色是为他而生,因他而存。
神秘而高远,淡漠而无情。
这酒契多隆尝过,入口甘醇,却是性烈无比,本想着大商皇族的酒量都不过如此,三杯烈酒下肚,让他知难而退。
谁知……
“摄政王果真是好酒量。”,汗丹拱手笑道。
商宴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契多隆仍是不依不饶,“摄政王酒量尚且如此,想必皇帝陛下更是海量,这酒乃是大汗倾心酿造,若是不尝,着实可惜啊……”
“本王说了,陛下不宜饮酒。”
淡淡的一句话,却是无比强硬。
汗丹已是听得暗自心惊,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商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眸子掩住了眼底翻涌的思绪。
她说过,她不愿再躲在皇叔的身后,她不能总是依赖于皇叔的强大,更不能把一切都推给皇叔去扛。
她要让皇叔知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心下一狠,不待契多隆说话,商宴已一仰脖把酒灌了进去,凉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灼般的疼痛,呛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陛下……”
溯雪急忙上前轻抚着她的脊背,却是缓解不了丝毫。
见状,楚依安眉头一皱,脸色冷的吓人,侍立在案边的侍女吓得一个腿软跌倒在地。
契多隆哈哈大笑道,“陛下果真是痛快!臣等佩服,再敬陛下一杯!”说完,契多隆仰头一干而尽,道,“好酒!”
喉咙的烧灼之感愈来愈烈,唇齿间却有甘甜的酒香蔓延开来,似是上瘾一般,商宴强撑着又饮了一杯,胸腹有一瞬的清凉,大脑也渐渐混沌起来。
烛火跳动中,一片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