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笙韵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还是不能理解直男的思想。
“哦?是这样吗?”
郁证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目光从赵笙韵洁白无暇的脚踝处飘过,喉结动了动,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女人可真是该死的毒药,连脚都那么玲珑好看。
赵笙韵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是喜欢这里的吧。”
这点在赵笙韵刚下车的时候,郁证就发现了她眼里的惊喜。
“嗯……喜欢。”
赵笙韵情不自禁的想起,郁证和郁衍两兄弟在餐厅说的话,这家店是有韩璐三分之一股份的。有些如鲠在喉的感觉,然而这并不妨碍赵笙韵对这个地方的喜爱。
在感觉这一方面,赵笙韵有些通透的可怕,或许这也和她的心理学专业有关。
“喜欢,我们可以下次再来。”
经过一棵指责有些繁杂的大树,郁证体贴的为赵笙韵挡开树枝,以免误伤到她吹弹可破的皮肤。
感受到郁证细致入微的心意,赵笙韵的心里总归是有些温暖的。
走到更不平的一段山路,赵笙韵不小心被路边的石头畔了一下,惊呼都还没有出口。
郁证连忙揽住赵笙韵,声音低迷吹在她耳边,似乎是在蛊惑,“搂着我的脖子。”
赵笙韵没有防备郁证的动作,余光瞥了一眼郁证的侧脸,一张英俊的脸棱角分明,看上去很是英气逼人。一双狭长的眼睛微微地眯着,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莫名其妙的让赵笙韵听着他的话。
然后她就被郁证抱了起来,轻的像一片羽毛一般。
郁证没有想到看上去身材那么诱人的赵笙韵,抱起来竟然这么轻,好像是不存在一般。
皱了皱眉头,轻启薄唇,“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嘎……”
赵笙韵有些不明所以郁证这句话,她大概是今夜受到的惊吓太多了。
“我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轻。”
赵笙韵在郁证的身上紧张的随意瞥了一眼他,谁能告诉她一下什么情况?!
抱着她还这么嫌弃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吃饭长大的。”赵笙韵还是实话实说。“其实,你可以放我下来的,我自己能走。”
“那你可能是浪费粮食,光吃不长肉。”郁证嘴角勾起,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嗯?会吗?”
赵笙韵丝毫不觉得自己有浪费粮食的嫌疑,还有她该长的地方都长了好吗?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嗯,但是抱起来感觉不错。”郁证似乎心情很好的挑了挑眉。
“不对,郁证你快放我下来。”
赵笙韵反应过来了,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吼!就知道。流氓就是流氓,穿了正装也不会改变是流氓的这个事实。怎么一不小心就被拐跑了话题呢?!
“路不好走,你待会又摔了。”
郁证淡淡的解释,似乎是想要安抚赵笙韵,或许也想是安抚自己因为赵笙韵的扭动而升起的无名火。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柔软的乌发上,似呢喃般轻语,“你再让我放下来,我怕我会不小心手软的。”
赵笙韵深感无奈,给一个甜枣再一个威胁,是郁证的风格吗?好吧,她忍。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吃眼前亏,她可不想激怒郁证被摔个狗吃屎。
“乖。”看着赵笙韵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让他放她下来,动作轻柔的用下巴的胡茬摩挲赵笙韵的头顶。
赵笙韵居然觉得有些痒,“郁证,你不要乱动。”
说着说着,他们不知不觉到了先前郁证停车的地方。
原来不知不觉中郁证带她绕了一个圈,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看来郁证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呢。
“好了,下来吧,我送你回家。”
郁证抱久了赵笙韵居然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她,他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想着就这么一直抱着赵笙韵好了,整个世界就只有彼此,相拥到天荒。
“嗯,好,那你放下我吧。”
赵笙韵听见郁证的话,又一次感觉到无语,什么叫“到了,下来吧。”难道是自己非要他抱着,不肯下来的吗?不过,她可不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郁证的情绪好不容易稳定点了,不能再惹他激动,所以她才不和郁证计较。
“嗯。”
郁证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赵笙韵不确定郁证有没有听见她说话,抬起头整好撞进郁证满是星辰的眼神里,他眼里的星星和天上的浩瀚星辰交相辉映,世界忽然在这一刻静止了。
赵笙韵就这样看着他沉静清邃的眼眸,久违的心跳仿佛像重新启动了一般,在不经意间就漏掉了好几拍。
“郁证……”
赵笙韵煽动了几下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轻轻的喊出了郁证的名字。
郁证大脑当机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恋恋不舍的稳稳将赵笙韵放在地上,把她衣服整理好。
“不好意思,马上送你回家。”
赵笙韵突然之间站在实地上,有一种不真切的虚无感,像是踩在棉花上。她清晰的看见了郁证在刚才那刹那的迷茫,或许该说是断片儿。
“没关系。”
赵笙韵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她想起尹臻的那个电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定要赶紧处理这件事了。
不然等到郁证体内的药性积攒到一定程度上,超过他的身体所能免疫的负荷,事情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是赵笙韵不想看见的,她要留住郁证的健康,更要治好他。
而这时。
从他们走出的小树林某一处动了动,在这夜色的遮蔽下似乎并不那么显眼。
但另一处的“咔嚓”声在这么空旷寂静的地方出现,就更要突兀一点了。
然而这时,郁证刚刚从断片儿中恢复过来,也恰逢他为赵笙韵开车门,在车门打开的声音掩盖下,并没有注意到别处的异样。
赵笙韵在想着电话中尹臻跟他说的事,尹辉的反应,还有这一切和郁衍的关系,脑子一片混乱,同样没有注意到夜色中隐藏的危情。
郁证习惯性将手放在车门处等待着赵笙韵的进入,然而……
赵笙韵她只是沉迷在想着找时间该好好捋捋这一团乱麻中无法自拔。
“喂!赵笙韵,你在干嘛?”
郁证有些生气,最近赵笙韵在他面前失神的次数似乎有点多,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在回味今夜吗?”
郁证玩味的邪魅的笑着,决定还是逗一下赵笙韵。
“嗯?”赵笙韵回过神来进入车门前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样子不像别人做起这个动作那样可爱,而是分外妖娆。
“今夜你确实让我很意外。”
郁证闻言偏头刚好看到赵笙韵这个动作,不自觉的想要将赵笙韵当作含在嘴里的一块糖,想在她的身上留下属于他郁证的记号。
赵笙韵的那句话就像是对郁证的鼓励,使他埋头便到她的脖颈里,亲密的姿势藏匿着太多来自骨血里的倔强和依恋。
郁证从第一眼见到赵笙韵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赵笙韵是他的菜,他从此便沉沦在以赵笙韵命名的爱里,如磁铁相吸,她的身体让她无比的眷恋,每一天甚至每一次遇见都会有暂新的发现。
赵笙韵感觉到了脖颈处的酥麻与疼痛,差点抑制不住娇喘就要脱口而出。
贝齿咬住下唇,才避免了那么尴尬场面的出现。
“郁证,你在做什么?”
声音出口,尽管是克制过,还是有些难以掩盖的情色的意味,让郁证禁不住的喘息。
像脱缰的野马一般,郁证在爆发的边缘上,刹住了车,疲惫而又满足的朝着赵笙韵笑了笑。“这下你是我的了。”
留下这句话,郁证便利落帅气的起身,关门,开门,开车。
“坐好了。”
这一次他的玛莎拉蒂开的不再平稳,而是疾驰的要撕破这夜空,撕破这天际。
似乎是为了防止自己再一次失控一般,抽身离开。
让赵笙韵一个人在后座,差点被巨大的冲力甩出去,还好郁证事先提醒了一下。
在他们的车离开,带走山间最后一点喧闹后。
黑暗的寂静的小树林里,终于走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在餐厅火速离开的赵飞飞。
她活动了一下躲藏已经有些酸麻的筋骨后,兴致勃勃的拿出手里的手机把玩了两下,“不枉我在郁证车边蹲点这么久,被我搞到你们一起吃饭的亲密证据了吧。赵笙韵你完了,哈哈哈。”
赵飞飞喃喃自语了几句过后,便叫来了一台车紧接着离开了这里。
赵飞飞渐渐远去,她离开过后,又一个人从更远一点的草丛里,走了出来。
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脸上是辨不清情绪的标准商业笑容,然而第一眼看上去就没有想象中的亲切,而是一种虚伪的感觉。
何漠!
没有想到最先说要离开的何漠,其实也并没有走。今天的他们都约好了凑成一窝吗?
显然不是。
何漠想要避开郁证,以及更多的人群,自己静静。
未曾想他居然“不小心”听到赵笙韵和郁证的声音,看到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原来他们已经亲密暧昧到这种程度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何漠本该应该离开的,然而却像锚一样沉重的被他们的嬉闹困住,牢牢的扎在原地。走不开,也动不了。
这原本也该是属于他们的幸福,怎么转眼间就到了别处,到了那个到郁证的人身上?
何漠甚至看到了赵飞飞的举起手来的动作,他不知道赵飞飞想要做些什么,然而何漠的手似乎被链条束缚住了,一点也没有想要阻止,反正这个叫赵笙韵的女人也和他何漠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么?
何漠无限寂寥的笑了笑。
郁证一路疾驰将赵笙韵送回了赵家,“嗤”的一声刹车,停了下来。
鸣了鸣喇叭,赵笙韵才反应过来,“谢谢你,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