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没有回答他，双瞳灰白，一个个字体在眼中浮现。
越看越是心惊。
上面的字体竟是古武文，但并不是什么修行法门，而是——一段关于秦顾的自述！
许久，他收回目光，看向别处。
不知何时，小人已经落在了一面石壁上，脸色复杂地看着他。
“不知该怎么称呼道友呢？”
小人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既然能看到阴壁上的字体！”
说着，他从石壁上落下，身子一寸寸地暴涨，化作普通人大小，只是显得越发的虚幻起来。
“既然看到了，证明你也明白了我的身份！”
“没错！我就是秦顾！或者说是他的部分分神！”
陆长生脸色微冷。
秦顾却是苦笑道：“放心吧道友！我对你并无恶意！况且，以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对你如何！”
“道友就不想解释一下么？”陆长生点了点头。
灵魂状态下的秦顾，并未能瞒得住他的眼睛。
这是人体的本质，灵魂暴露出来的东西根本很难遮掩。
所以，有些极端的人会认为，人的躯壳保护了人的本质，也遮掩了许多东西！
秦顾看着前方的石壁，悠悠地道：“道友想听一听我的故事么？”
“愿闻其详！”四周已经没了危险，他不介意听一听这位自古武者时代活到现在的强者自述，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分神。
“数万年前——呵呵——时间太久了，久到我都有些忘了时间！”
他似乎在回忆，好一会才说，“那年我作为白玉京五方城的精锐弟子，和师妹一起出任务！”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这是许多人对白玉京的尊称！”
“五方楼，就是其中一个属于白玉京的势力！身为大界势力，人类圣地，白玉京汇聚了整个大界中人类的强者！”
陆长生好奇地道：“能容我插上一句么？”
“你说！”
“你强调了人类强者这几个字，是不是意味着，大界其实不仅仅人类这一个种族？”
“是的！但并不是你们想的诡族！事实上，在我下界的时候，大界中根本没有诡族这一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地位不够，所以无法接触到那种层面！”
“在大界，人类，只是其中一个种族！而且，还是比较弱小的种族！”
“狐族、仙族、天元人族、蛮族、巨人族、海族等等！”
“大界广阔无垠，不知万万里！一些大族掌控万界，主宰无数中小世界生灵的生死，掌控无数资源！”
“相比之下，人族——真的很羸弱！仅能勉强偏于一隅！”
“大界——才是强者们向往之地啊！”
“白玉京为人族圣地，汇聚人族顶尖强者，也掌控了数以千计的中小世界！而像类似此界的白玉京基地，就是为搜集一界资源，运回大界所用！”
“想必你也发现，白玉京内有许多强者！其实，在通往大界的通道未曾崩溃之前，那些强者也属于小界中的稀有资源，会被接引到上界！”
“当初，我和栾零师妹下界之后，就开始安排人将搜集的资源运回！”
“可惜——在师妹离开后不久，发生大变！也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崩塌的诡域一角落入了大界和此界的通道之中，并且，一只血灭级大诡随着诡域一角冲了出来！”
“当时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诡族，一个不慎，被对方诡异的手段所伤！然后进入我的体中！”
“那一场大战，很惨烈！那只血灭级大诡，我称其为‘灭魂老人’！在厮杀中，当时白玉京的数十位长老，尽皆灭亡！唯独剩下我一人！”
“是不是很巧合？那么多炼神境，居然只剩我一个！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确实有点巧合！”
陆长生说道。
这么多强者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人独活，换了他肯定会多想。
“所以——栾零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我的处境十分紧急，随时可能被灭魂老人夺取身子，为了全力应付此事，我关闭秘境入口，在此打坐，欲要借武庙之力，将其镇压！”
“当时，只是灵机一动的念头，果然让我博对了！”
“武庙的存在一开始并未是针对诡的！而是——大界中的各族！但因为其蕴含的能量至刚至阳，而诡力却是至阴的，所以我才有此一想！”
“果然，借助武庙之力，我原本就要被灭魂老人夺取心智的局面被拉了回来！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没过多久，栾零师妹闻声赶了回来！但秘境已关！便是她也无法从外面打开！于是，在外面逼问！”
“我用白玉令与她说明情况，可惜却不得信任！她认为，此事有猫腻！让我打开秘境，让她进来对峙！”
“她认为：既然遇到这种危机情况，更应该将界盘拿出来，打通通道，请上界白玉京强者出手！”
“可是，当时，我的情况如何能打开秘境？若是我心神失守，对师妹乃至其他人来说，完全是灭世大劫！”
“于是，我便让她等我一段时间！等我将灭魂老人压制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