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言语,夜似乎恢复了原来的宁静。
里意的世界并不复杂,能入耳的声息多如牛毛,能入心的言语唯有一句:我喜欢大师兄。
这一晚,他没有再睡着,只是闭着眼睛,躺着,双手仍是叠放在腹上。
心可不一样,心可不到半盏茶的时候,便再次入眠。
那也就算了。
偶尔还打呼噜。
那也就算了。
居然还抱着里意取暖。
那也就算了。
居然还说梦话,一个梦接着一个梦,梦话一套一套的说。
那也就算了。
梦话千奇百怪,有时嘟囔着听不清,有时只是喊一下。但致命的入耳:大师兄。
不能就这样算了。
“大师兄”像一把刀,戳进里意心中,他没有防备,也无力反抗。
从前,他想,如果有幸遇上一个人,那应是用他一生的热情去浇灌、去呵护她的。
怎么也没想过,现在遇到了一个人,她心里有人了,该怎么办。
“范心可,我们就到这了。”他心里默默说着。
“天亮以后,做个决断。”一滴眼泪从眼角划出。
卯时末,心可醒来。
窗外,天还没亮透,蓝与黑互相交织。
“醒了?”里意的语气透漏着寒冷。
“你醒很久了?”心可从里意的声音得出,因为自己醒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心可再次觉得自己的姿态难为情,手脚先后从里意身上离开。
“不要像我对你行不轨之事一样,我不是睡着了嘛,我也没有感觉啊,不知道为什么会往你身上凑。”心可躺在里意隔壁,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