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林媚儿珠泪盈眶,“弟子的清白和这颗心都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是决计不会再舍与旁人的。”</p>
“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蒙面女子叹息一声,转向杨牧云时声音转冷,“你真好手段,迷得媚儿为了你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p>
“请前辈开恩,”杨牧云双膝下跪道:“这都是在下的错,要处治就处治在下,求您放过媚儿。”</p>
“你要我放过她,那好,”蒙面女子说道:“你去将你妻妾都杀了,然后以正妻之礼迎娶我的媚儿,我就将你们俩都放了!”</p>
杨牧云身子一震,没有言语。</p>
“怎么?办不到?”蒙面女子冷笑:“媚儿可以为了你去死,你却连这点儿事也做不到么?”</p>
“师父,”林媚儿冲上前,手握木栏道:“你千万不要难为他!”</p>
“闭嘴!”蒙面女子瞪了她一眼,“这里没有</p>
你说话的份,给我到一边去!”说着目光紧盯着杨牧云,“你要是下不去手,我可以让人代劳。”</p>
“不要!”杨牧云大声叫道:“前辈,让您与媚儿反目,是在下的不是!可......可在下的家人都是无辜的呀!”</p>
“无辜?”蒙面女子冷笑一声,“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男人三心二意的下场!”</p>
“你......”杨牧云立时感觉被一股气堵住了嗓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下定主意的话,是绝难有人脱得了她的毒手的。</p>
正不知所措间,忽然目光一闪,眼前又多了一个人。</p>
那人来得无声无息,其轻功之高与蒙面女子不相上下。</p>
“小辈间的事你又何必插手太多呢?”那人冲着蒙面女子微微笑道:“为成全两人而伤及其她人性命,这样做有违天和啊!”</p>
“师父?”杨牧云脸上一喜,那人约摸四十开外,一身文士打扮,相貌清癯,正是他的授业恩师朱文奎。</p>
“怎么?来为你徒弟出头了?”蒙面女子说道:“你教的这位好徒弟没能遵从你的教诲,已把全身的功力散得干干净净。你还认他做你的徒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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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牧云心儿一跳,垂下头不敢看师父。</p>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或许这就是天意,”中年文士叹道:“成就与否,是他自己的造化。只是师徒名分早定,这是不可更改的。”</p>
“你这个做师父的倒挺能想得开,”蒙面女子道:“只是可惜了你的一片苦心。”</p>
“武技不过是末流,习之傍身而已,”中年文士看向杨牧云的目光并未有责难之意,“他能够担负起兵部的差事,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这足以让我心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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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衙门内厅,于谦正盯视着挂在厅中的一副图,蹙额凝思。上面画着山川河流、城郭方位,是一副军用地图。</p>
厅中的烛火即将燃尽,他却浑然不觉。</p>
“大人,”一位身穿公服的老者过来劝道:“您都快熬了一整夜了,还是赶快休息吧!再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这老者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一位老家人,自打年少读书时就跟在他身边了。</p>
于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长城上关口处处,真是防不胜防啊!”</p>
“大人担心也没用,”老者端上一晚羹汤说道:“这是我熬的羊杂甲鱼汤,可鲜了,大人您尝一尝。”</p>
“放在那里吧!我待会儿再喝。”于谦立在地图前没有要移动的意思。</p>
“大人,”老者劝道:“您得多爱惜爱惜自个儿,要知道您肩上的担子重啊!如果您的身子垮了,这大明的江山社稷怎么办?”</p>
于谦一笑,脸稍微侧了侧,“你这话未免太言重了,大明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垮。”</p>
“那您就更得歇歇了,”老者不由分说硬拉于谦坐下,“没有什么比您的身子更金贵的。就是忙也不在乎这一刻。”</p>
于谦笑笑,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微微点头,“说起来也真是有些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