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定住神,纪欣的人便到了她的面前,双袖卷向她脖颈。</p>
“欻——”原香刀刚划出,却被纪欣一只袖子卷住,另一只袖子挟着劲风缠向她后颈。</p>
原香不退反进,干脆撒手撤刀,整个人撞向纪欣,双掌直击他的胸口。</p>
“刷——”纪欣袖子一收,人也撤向一边。</p>
“不错,”他微微点头,“你不顾自身安危,欲与我拼个两败俱伤,便是料盯我不敢与你赌这一把么?”</p>
“你废话太多了,”原香目光死死盯着他道:“总之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让你带走朱公子的。”</p>
“好——”纪欣话音未落人已骤起,袖子大张,向原香卷了过来。</p>
“嗤嗤嗤——”原香纤手轻弹,数点寒星如流星般飞去。</p>
“噗噗噗——”沉闷的声音传来,似乎击中了什么。</p>
原香秀眉稍展,忽然觉得身后微风拂动,暗道一声不好,刚要纵身飞跃,腰间和后背一麻,被封住了穴道。全身的劲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刚跃起的身形便落了下来。</p>
“你这手暗器很少能有人躲过,”纪欣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p>
“纪大人,请你不要杀她。”朱祁镇冲过来护住原香哀求道。</p>
“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纪欣微微</p>
一笑,“太上皇既然喜欢她,我就留着她陪你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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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师,奉天殿。</p>
早朝上,朱祁钰提出了想要废太子的事情。不过他说的很委婉,说太子朱见深资质愚钝,又体弱多病,难以托付社稷大任。还是发到外地,当一藩王的好。</p>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如炸开了一口锅般开始沸沸扬扬。</p>
“皇上,太子无过错,轻言废立,非社稷之福,”吏部尚书王直奏道:“太子体弱多病,好好调养就是,资质愚钝,请一位学识渊博之人好生教导便了,怎能说废便废?况且太子不过才三岁,下这个结论还太早了些。”</p>
王直一出言,很多大臣纷纷附和。</p>
朱祁钰面露不悦,目光转向陈循,“陈阁老您怎么看?”</p>
陈循心说这皇帝的性子太急了些,怎么刚生下个儿子就要将侄儿踢到一边去了?这举动未免太昭彰了些,于是朗声说道:“皇上,太子还年幼,而且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轻言废立对国家社稷不利啊!”</p>
一听陈循也这么说,朱祁钰的脸登时就黑了,成敬眼看事态不妙,便高声道:“早朝已毕,退朝——”</p>
......</p>
“这个陈循,朕如此提拔他,他竟然和王直他们沆瀣一气,真是深负朕望!”朱祁钰气道。</p>
“皇上,”成敬小心的说了一句,“依老奴之见,陈阁老并非不向着皇上,只是当时朝堂上的情势,他不好表态罢了。”</p>
“朕提拔他为内阁首辅,难道连句话都不敢说了么?”</p>
“老奴若是陈阁老,也会觉得难做。”</p>
“哦?怎么说?”</p>
“皇上,太子废立乃国之大事,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发生的话,确实不应该轻易提起啊!”</p>
“怎么,朕乃皇上,废谁立谁,这个主也当不得了么?”朱祁钰怒道。</p>
“当得当得,”成敬笑着说道:“只是皇上在这件事上未免操之过急了些。”</p>
“你为何也这样说?”</p>
“老奴都是为了皇上好,别无他意,”成敬道:“老奴知道皇上是想把太子之位传给自己的子嗣,而且李贵人也为皇上诞下个皇子,皇上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p>
朱祁钰的脸色缓和了些。</p>
“可是皇上,”成敬看着他道:“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今后日子还长,仔细谋划一番再行的话岂不是更有把握?”</p>
“什么,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谋划,”朱祁钰简直气笑了,“这是朕的家事,还要如此麻烦吗?”</p>
“在皇上眼里这是家事,可在大臣们的眼中这就是国事了,”成敬压低声音道:“其实在很多大臣眼中,您还是之前的那个监国,而真正的皇上还是在塞外的那个太上皇。”</p>
“啪——”朱祁钰一拍桌案,“岂有此理,现在已是景泰元年了,”</p>
顿了顿,“朕难道做的还不够多么?朕力挽狂澜,中兴大明,难道不比皇兄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