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浍在旁小声对杨牧云道:“大君夫人出自坡平尹氏,是我朝鲜八大家族之一。”
“呃,”杨牧云暗暗点头,“难怪如此贵气有礼。”
“来,我们继续喝,”李瑈坐下来道:“我本不想让夫人知道此事,免得她担心,谁知她还是知道了。”
韩明浍笑笑,“大君夫人向来关心大君,这件事是瞒不住她的。”
李瑈微微摇头,“我让她留在汉阳,她不听,非要跟过来”话音一转,“不说她了,来,我们再干一杯!”说着举起铜制酒樽。
杨牧云不胜酒力,李瑈命人扶他下去歇息了。继续和韩明浍边喝边谈。
“韩先生观此人如何?”李瑈问道。
“是个少有的全才,”韩明浍赞了一句,“虽然没亲眼见到他如何刀劈猛虎,但观他震退洪达孙那一手,便知此人年纪虽轻,但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我跟他说起儒家典籍,他也全部通晓,让人叹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君狩猎的山林里呢?”
“他说过,与人出海经商,遇飓风失足落水,后来漂到这里的。”
韩明浍嘴角微微一勾,“这话大君信么?”
“可信,也可不信,”李瑈沉吟道:“他救了本君,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想急着离开,是本君把他硬拉来此的。”
“哦?”韩明浍目光一
闪,“这么说此事当真巧合,并不是有意为之喽?”
“嗯,”李瑈颔首道:“他的神情并不似作伪,而且他一再向本君打听回大明的路径。”
“此人若真的与他人毫无瓜葛,留在大君身边倒是一大臂助。”
“本君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极力想留住他。”
“大君,”韩明浍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据汉阳传来的消息,王上又病倒了。”
“哦?”李瑈眉头一皱,“王兄向来身子弱,怎么还不到一月,又”
“大君,”韩明浍手指轻轻谈着桌案,“王上的身子看来难以康复,您还需未雨绸缪啊!”
李瑈深吸一口气,“韩先生,你认为本君该当如何呢?”
“大君,请听我一言,”韩明浍缓缓道:“江陵就不要待了,明日一早就启程回汉阳。”
“这么急?”李瑈说道:“本君是奉王命巡察诸道,使命未完就”
“哎呀,我的大君,你莫要糊涂,”韩明浍劝道:“巡察诸道的事暂且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在王上的身边,万一”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以后的事就不至于被动。”
“韩先生说的有理,”李瑈点点头,“可本君以何理由回汉阳呢?”
“这简单,”韩明浍说道:“大君以心忧王上病情为由,以王弟的身份愿在兄长身旁侍奉就是了。”
“这行得通么?”李瑈踌躇道:“就怕金宗瑞那老狐狸向王兄进谗言,说本君未奉王诏归京,有心怀不轨之举。”
“越是这样大君越得回去,”韩明浍道:“万一王上有个好歹,那整个汉阳不就是金宗瑞一手遮天了吗?”
李瑈凝思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就依先生之言,明日就启程回汉阳。”
“嗯,”韩明浍颔首道:“大君动作要快,路上不能耽搁,这样就不会给政敌应对的余地。”
“本君明白了。”
“还有,”韩明浍又加了一句,“大君一定要带上杨牧云,此人非比寻常,有他在大君身边,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韩先生不随本君一同上路么?”
“我还有些事要办,”韩明浍道:“随后就会赶去汉阳,大君先行一步吧!切记,要谨慎行事,万不可授人以柄。”
“放心,本君知道该怎么做!”
杨牧云一阵咳嗽,神志清醒了些,想要起身,伸手一模,触碰到了一个温软柔滑的躯体,心里不由一惊,“是谁?”另一只手握紧了刀柄。
“杨公子,”是个女人的声音,“大君命我们前来侍奉您的。”
“嚓——”的一声杨牧云晃亮了火折子,房中顿时亮了起来。
眼前,跪着两名朝鲜侍女,长得倒有几分姿色,她们身上的衣衫已然褪去,裸露着诱人的躯体。
杨牧云眉头一皱,挥挥手,“你们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侍候。”
两名侍女互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