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师叔有些仓惶而逃的背影,墨影有些尴尬,傻笑道:“我是不是把师叔给气糊涂了?”
没有人回答,能把狂笔书生“逼”得仓惶,恐怕也只有这少年了。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话着家常。聊着些年轻应该聊的,一些傻傻的,痴痴地呆话。
玉面书生年长,正欲离开的时候,狂笔书生又折回来了,还是在刚才的位置坐下。
墨影望着去而复返的师叔,问道:“师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继续解答你们几年或许十几年解答不了的难题呀?”狂笔书生说道。
“那你刚才是?”墨影再问。
狂笔书生瞪大了双眼,伸出手在墨影的脑瓜上弹上一脑瓜崩子,说道:“你个傻小子,你不知人有三急?”
墨影这才恍然,傻笑着扣了扣脑门。身旁的嫣衫衫突然笑出声来,接着说道:“狂伯,你别怪他,他有时候就是个大木头桩子。”
“看得出来,时而聪明,时而憨傻。来吧,不要老是影儿问,你们三个,不对四个,你们没有问题?”狂笔书生问道。
“师父,我看典籍上说,这修行不但有境界等级,分类之说,还有宗派之别,一般修行主要是佛道魔三派为主,又有什么说法?那个教派更为厉害?为何我大唐帝国未见魔系修行者?”冷越问道。
狂笔书生眨巴眨巴眼,似是在整理思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佛道魔区别在于所追求的信仰不一样,这佛家说人生是苦,生是苦,死是苦,生死轮回,循环往复,不涅槃,怎脱轮回往复?”
“而道家讲今生,信道信永生,来世来世讲,今生就要不灭,顺成人,逆成仙,全在阴阳颠倒颠。”
狂笔书生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佛教与道教最为亲近,虽道为本土,佛为外来,但常有“佛道是一家”的说法。虽各讲不同,但在教理上,又都信奉“万法归一”之思想。既承认万法的合理存在,却又强调自身才是万法中最绝对的真理,于是门户之见就这么形成了。”
“相传在几百年以前,就因为这门户之见,大打出手,整得天下苍生不宁,后来先祖皇帝一怒之下,要屠了两宗,迫于皇权的压力,后来才慢慢的化干戈为玉帛。”
管你修行行不行,反正大家都听得很起劲,话说也确实难有的机会。世间修行千万千,却少有人能把这讲得明白的,虽然目前云里雾里,但狂笔书生说这些,自然有他的道理。
只见狂笔书生扫视了众人一眼后说道:“了解就行,不懂没事,后面修着,修着也就会慢慢懂了,前提还是要多读书!”
众人点点头,不语。
狂笔书生又说道:“随着历史的长河,最终应了民俗所说的“僧归道,瞎胡闹;道归僧,为正宗,佛教便略胜一筹。”
冷越随口问道:“这么说修行学习佛家理论是不是厉害些师父?”
狂笔书生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冷越一走近,谁料狂笔书生抬起左脚踢了下去,问道:“疼么?”
“不疼!”冷越答。
狂笔书生又抬起右脚再给了冷越一脚,问道:“疼么?”
答:“不疼!”
“不疼是为师没有用劲,那明白了吗?”狂笔书生问道。
“弟子愚笨,没有!”冷越答。
“嗯?没有一个懂?衫衫?小幽?”狂笔书生点名问道。
还是无人应答,他摇摇头,看向墨影的时候,墨影正若有所思。正欲问冷迁的时候,正好看到冷迁胸膛之处,有一层层光晕闪过,而他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有痛苦,也有快乐,在他的周身慢慢开始泛起水雾般的白色……
狂笔书生挥挥手示意莫要打断,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冷迁。
突然白色的水雾散去,转而所坐四周似是风声乍起,又似潮涌而来。而这些声音之中,却始终伴有悠扬的笛声。只见他的身体慢慢开始与凳子分离,漂浮,上升,上升……
在约莫五尺左右的高度,冷迁忽然睁开双眼,深吸一口气,双掌抬起,在空中画了个圆后,交叉叠在一起,人也开始下降。
“不错,不错!哈哈,想不到他竟然能在老夫谈论修行中悟透了我的赐字。”
“多谢先生!”冷迁说道。
“嗯,既然已入无量,那就给小辈们分享下你的所悟吧?”
冷迁道:“刚才先生讲道佛道之同与不同时,冷迁豁然明了,乃是我心中牵绊太多,既然道讲今生,佛说来世,我何不在乎当下。如今越儿已经拜入你的门下,小幽之事也不在当下,为何要急于一时呢?我突然脑海之中闪过您的赐字。“之”字,写法不同,可似山,似水,更似灵蛇。身小却能跋山涉水,您这是在告诉我将自己看的渺小一些,放下羁绊,方能如灵蛇一般,穿山越水。”
狂笔书生哈哈大笑道:“你这书生,其实也没有那么无用,差是差了点,但这字对你还有用,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