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枯尊暴怒的神情中不戒和尚分明读到了一些别有的情愫,他其实很在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不戒和尚不答,他不知如何抉择,心中很矛盾,他越是矛盾,可表达的意思越是十分明确。
看戏的都不嫌事大,站着的站着,跪着的还跪着。没人不爱热闹,没人不爱看戏,尤其是大唐帝国,帝国民风开放,趣闻颇多,得一趣闻,添些酒中谈资,也可满足茶余饭后,爱看戏的人到处都是,也包括修行者。
平时他们可能偶尔会发表几句言论,乐呵乐呵,而今天,他们除了看戏,也只能看着,默默地看着。
林冷一直静站立于当场,周身元气化成无数银白色的枪头绕身飞舞着,始终不散,就是这群人再愚笨,也知道能将天地元气转为自身元气久聚不散,源源不断的功法该是多么的高深莫测?
没有人说话,枯尊看样子是打死不会承认,倒还难为了他,林冷看着自己的小师弟对不戒和尚欣赏的目光,定然是想将其收拢,但似乎苦于没法。
他突然开口道:“小和尚你可见过你的娘亲,你可知道为何你的耳垂宛如星月?你可还记得儿时之事?”
不戒和尚宛如拨浪鼓般的摇头。
林冷见状,恻隐之心一动,便说道:“师父本告诫,我本不该多言,一切皆有因果。但枯尊你试图用谎言弥补谎言,得到的仍旧是谎言。”
林冷说完,看了眼墨影,将自己的所知以念力传导,墨影识海中瞬间一幅幅画面重现,每扫过一次画面,墨影的眉头就深锁一分,待被输入的信息完成,林冷依旧静立,墨影便不能安定!
墨影朝着林冷一行礼:“谢过二师兄!”
林冷微笑。他知道小师弟要走得路很长,有些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或许会大不一样,起到的作用也不一样。
墨影极力的保持镇定,他看向枯尊目光却突然凌厉,冷冷的说道:“不戒本是一富家公子,在虎牢关遇险。后被一猎户所救,带回家里好生看养,原本也可以过上平淡的日子。家里靠着打猎为生,谁料?那日他父子俩入得独尊山,偶遇大虫,其父为救不戒而死,恰巧被你枯尊救下,本算不幸中的万幸,可枯尊你见不戒眼熟,思量之下,忆起当年虎牢关之恶战。
不戒眼睛中的怨毒你似曾详见,待你忆起,你竟然心生歹念,用其银针配失忆散封住他往日记忆,这才导致他耳垂变大。后来你又悄然间下山,将他的养母亵渎杀害,才悄然间回了独尊山,是与不是?”
枯尊抬头一脸惊悚的看着这个邪性的少年,心中已是一片恐慌?正欲开口辩驳,又听这邪恶少年说道:“枯尊自以为高明,然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你忘了,你以为一切悄无声息,殊不知我师父诸葛文武识海巡山川之时,恰巧看到这一切。后来你回到独尊山,依旧死性不改,别人上山求子嗣,你本可点化,但你见别人女子生的美貌,淫-欲又起,打伤别人同行师兄,别人求于别山,我师父曾与你在识海之中有一面之缘,你可还记得我师父曾说过什么?”
墨影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斗,吓得枯尊身体一抖,岂料这厮大怒道:“胡编乱造,栽赃陷害,你糊弄谁呢?你师父这般厉害,为何不见其人?有本事让他说说看?当年说了什么?我当年什么也没有说?”
枯尊话音刚落,墨影笑笑说道:“这么说你确定了当年你与我师父识海相遇过?”
枯尊哑口无言,突然无语,自己的说法不就证明这小子说的是事实么?心中愤然不已,正欲开口大骂,突然感觉心口一痛,口吐一口鲜血,接着一个悠旷深远的声音传来:
枯尊你这般不要脸,还胆敢怀疑老夫的话,看来我家二徒儿禁足你十年不下独尊山是轻了点吧?
所有人一阵错愕,惊讶,惶恐,能自称眼前这二公子为徒儿的不是诸葛文武还有何人?这?这……
别山!别山……
就在众人惶恐之时,还是那个声音响起:“老夫念你修行不易,你与这孩子有缘,便留你一命,让你授艺。如今十年授艺结束,他长大了,十年单纯平静的生活也有了,也是该历练的时候了,让其下山,你回独尊山终老吧!”
说完声音消失,枯尊早已经是面如死灰,他两眼呆滞的看着不戒,也不知如何面对,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伤痛,当然也有被玩弄,可是他除了沉默还能做什么?
世事无常又戏剧!有何办法,造化弄人呀!不戒和尚竟然没有愤怒,出奇的冷静,林冷见状,走上前,在他的耳根处用手一摸,凝聚真元一提,一根三寸左右的银针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银针朝着枯尊一丢,迅速没入了枯尊心口,然后说道:“银针有我之念力,如若枯尊和尚回到别山后,继续作恶,那么银针将会穿透你的雪山气海,让你暴毙而亡!你可要记住!”
枯尊两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为何会晕,但就是晕了……
墨影看向不戒和尚说道:“你的心情我懂,我从下父母双亡,亲眼所见狼群蚕食我亲人的尸身,甚至到现在连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活得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我的痛苦就宛如现在的你,自己能懂!可幸好我有师父师兄,他们教会了我行走。你不可以放弃,你的银针我二师兄已经给你拔出,我也会治疗你失忆散的毒,但你可否愿意跟着我走!”
不戒和尚心中一动,虽然他打伤了这个俊朗少年,但自己并不讨厌他,他纠结,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