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后,二姑将梅子林的身子抱紧,夜风很凉。不能说没有一丝羞涩,但二姑此时更大的感觉就是她是一个怀抱婴儿的母亲。
风雨袭来,二姑将另一张狼皮披到了俩人的头上,她的肩膀则裸露在风雨之中。一匹马身探了过来,挡住了风雨对二姑的袭击。是二姑的白马。
二姑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白马的脖子,向牠表示感谢。
相互依存的人马度过了艰难的一夜,迎来了第二天的黎明。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至豪格身上时,豪格艰难地抬起了牠的头颅。但当牠要起身时,却努力几次都失败了。
豪格的举动惊醒了半睡半醒的二姑,她掀掉了身上的狼皮,举手拍了拍一夜坚守在她头顶上方的白马的脖子,示意牠可以离开了。
白马打了一声响鼻,向后退去。
“梅公子,梅公子。”二姑呼唤怀中的梅子林,撒娇也不能没有完啊,连豪格都抬起了头,你还要赖在人家的怀里装弱吗?
没有回答,怀中的梅子林依然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二姑的一颗心陡然紧张起来,看来这呆子不只是累着了,一定是受了重伤。可昨日反复检查过了,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外伤。
“这可咋办?”二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远处想起了马蹄声,是郝强和邬安跑来了。
俩人跑来后见二姑泪流满面的伤心状,知道梅子林还没有醒来。也不多问,急忙支起了锅,将水囊里的水倒进锅里,扔进几把米,开始熬粥。
“它们也饿坏了,把那袋子米给它们分食了吧。”二姑指着她的白马和梅子林的豪格对郝强道。
郝强点点头,把一袋子米分成两份,送到了白马和豪格的面前。豪格感激地对着郝强晃晃头后,开始进食。
半袋子米吃完,喝了郝强递给牠的水后,豪格终于站立起来,只是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在阳光下是那么地刺眼。
豪格起来了,牠的主人梅子林却依然赖在二姑柔软的怀抱里不肯睁眼。
“二姑,出太阳了,你可以先把梅公子放到狼皮上晒会儿太阳,起来喝口稀饭吧。”郝强劝二姑。同时对梅子林有了一丝妒忌: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在家有丫鬟伺候着,这出了门,到了战场上还有二姑这样的巾帼美女如此呵护着。
当然,郝强的这丝嫉妒完全是一个男人善意的本能,要说他现在对梅子林那是敬佩的五体投地,先不说他一把短剑抗衡一支军队的超强功力,单是独自一人面对一支军队的勇气谁人能有?
二姑听从了郝强的建议,将梅子林的身子放平至一张狼皮上。她不单是肚子里饥饿,双腿也接近麻木,再不起来活动一下,她担心自己也要失去站立的功能了。
刚刚喝上一口稀饭,二姑就想到了梅子林,“这呆子虽然没有醒来,可他的肚子也会饿的呀。”
二姑端着一只不知道郝强从哪搞到的破泥碗走到梅子林身边,一手抬起他的头,一手将泥碗送到他嘴边。可梅子林现在乖是乖,任凭二姑摆布,却是不会张嘴吃东西的。
用什么法子让他喝下几口稀饭呢?二姑左思右想,一张粉脸突然腾地走向暴红。她回头偷看郝强和邬安,那俩人好像知道她要做什么,故意将身子背对着她。
咬咬牙,二姑将一口稀饭含在嘴里,向梅子林的嘴边俯下了头颅。
艰难的第一步走完后,二姑的动作不再扭捏,接下来的喂饭过程很是顺利,一碗稀饭全部进入了梅子林的胃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