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梅子林刚刚到达驿馆,梅铁山的传令兵跟着他的脚后跟也到达驿馆。()传令兵带来了梅铁山的口谕,传玄帧道长到点将台议事。
梅子林恭喜玄帧高就,玄帧则一脸惶恐,他心中无底。“梅公子,若不是惦记着你,还有我的身体虚弱,不能长途跋涉,我昨晚就该逃离噶城。”
“道长心安,我每隔几日便送你一计,确保你在峰主那里混得风生水起,直到我的父亲大人一刻也离不开道长。”
“那何必烦劳贫道呢,你直接献计于你父亲,岂不来得更实在?”
“谬也!父怎能言听计从于子呢?而你则不同,峰主采纳谋士或军师之建议,名正言顺也。”
“你让贫道越来越惊奇,你身上的神秘令我费解,恕贫道无礼,你小子也就年方十七八吧,咋肚子里那么多弯弯肠?”
“道长不要故弄玄虚了,,以道长的睿智和四海为家的经历,静下心来独自抵挡我父亲也绰绰有余,我说得对吗?”
玄帧手捻胡须,一脸喜悦地接受了梅子林对他的恭维。
“请道长这就去上任吧,父亲是个急性子,不要让他等得太久。”
“可我更想与你呆在一起,我要看着你……”
“我们有时间交流的。”
玄帧愣了一下,随即就点头。与梅子林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已经习惯了梅子林不断制造出的新词汇。既然这小子身上奇特,不时拽几句怪词那也正常,他玄帧还是能在瞬间就领会出其意思的。
“父亲选在点将台召见你,定有其目的性,其一是让整个噶城的人都知道你玄帧已成为他老梅的军师;其二是让你趁机熟悉军情;其三,父亲想进一步考察你的能力。你要有所准备,父亲很可能会给你出难题。”
“该说的昨日在公堂上我都替公子和盘托出,今日还有甚问题?你不要吓我。”
“这只是我的感觉,我又怎知父亲会提出甚问题?你且随机应付吧。”梅子林送给玄帧一个坏笑,“恭送道长高就。”
玄帧道袍一甩,“没有我你命将休矣!峰主若逼我太甚,此话回他。”说完,玄帧大步离开他的房间,随传令兵一起走出了驿馆。
梅子林对着他的背影苦笑摇头,脚下移步就到了二姑的房门口。二姑的房门紧闭。梅子林心内奇怪,按常规,这个时辰,二姑早该起床了,尤其自己在隔壁房间与玄帧侃了那么久,她应该听到点动静,知道他梅子林已来到了驿馆。
轻叩房门,房内无声。梅子林再叩,还是寂静依然。心内一急,梅子林用力撞门,房门霍然开启,倒是把梅子林闪了一下。
“是哪个?!”帐幔低垂的床上传来二姑的喝问,同时响起利剑出鞘的冰寒之声。
“二姑啊,太阳晒着**了还不起床?”梅子林笑嘻嘻地走向二姑的床边。
帐幔内没有回音,梅子林伸手撩开了床幔。二姑脸色煞白,双目紧闭,右手执剑放在身体一侧。
“二姑,二姑。”梅子林看出了她的异样,同时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好烫!“二姑,你在发烧。”
二姑睁开了眼睛,细细的舌尖轻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欲言又止。
“要喝水吗?”梅子林丢下这句话,起身去取水,直接将茶壶端了过来。
左手扶起二姑的头,右手将茶壶嘴对着二姑的盈盈小口。二姑却将嘴闭合,送给梅子林一个嗔怒的白眼。
“是不大雅观,我不是心急吗?”梅子林回应道,“快喝一口,完事我再重新给你泡壶茶。”
二姑只得对着壶嘴允吸了一口,立刻将头转向一边,拒绝再如此狼狈地表演。
梅子林放下二姑,直接跑到屋外喊叫馆丞。
馆丞慌慌跑来,梅子林立刻吩咐他一请郎中,二熬姜汤,三送一壶新茶。
“你别忙了,我有话对你说。”梅子林再次坐到床边时,二姑道。
“二姑请讲。”梅子林帮二姑垫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