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眼眶被撕裂般的痛楚,梅子林勉强睁开了眼睛。().他再难受也不得不醒来,因为他听到了梅铁山的怒吼声。
牵挂那个害他差点回不来的二姑,别让盛怒之下的父亲一剑斩了。梅子林悠悠醒转。
眼前一片晃动的人影,耳边充满惊喜的呼喊声。
“给我,给我半个时辰的清静,好吗?”梅子林又闭上了眼睛,“父亲,不要再训斥任何人了,与大家无关。”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玄帧,“梅峰主,少公子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出去。”他拽了一把眼圈红肿的二姑,又向郝强和邬安递眼色。
尽管不情愿,二姑还是随着玄帧走出了营帐。
“你对少公子做了什么?”刚一走出营帐,玄帧就压低声音质问二姑。
“没有,我没有。”二姑委屈地否认。
“我是说……”玄帧知道二姑误会了,“我是说他入静以后你碰过他吗?”
“入静?我见他坐在那不动就喊他,喊他不醒就……”二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我摇晃他来着。”
“你与梅公子在一起练功这么长时间,这点常识和规矩都不懂吗?他在出神,你知道吗?”
二姑似懂非懂,她知道人在练功入静时是不能随便被扰的,但对于出神她还一知半解。当初在狼牙山时,梅子林身旁有玄帧,她并没有十分关心梅子林练功的事情。只是知道他每天都在进步。
“可是,他当时……”二姑不再说了,她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梅公子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眼泪从她眼中落了下来。
“还有你们,与梅公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这个也不懂?”玄帧又开始训斥郝强和邬安。
郝强和邬安没有解释,只是低下了头。
今晨,当二姑的呼喊和摇动都不起作用时,郝强和邬安也慌了神,不得已,派人向梅铁山报告。
玄帧是在梅铁山向梅子林的营帐走来后才得知消息的,他快步赶过来时已经晚了,梅铁山对着二姑已经咆哮起来,若不是牵挂梅子林的安危,他中的利剑早已出。
玄帧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孤山镇不会无缘无故起火并发生爆炸的,定然是梅子林所为。
可是,如何向梅铁山解释呢?
营帐内,梅铁山不安地注视着一脸苍白的梅子林,他的心此刻很疼。
梅子林再次努力睁开双眼,“父亲,我没事,半个时辰后我们再见。”说完,他的双眼立刻合拢。
梅铁山带着一颗不安的心默默退出了营帐。
一眼看到正在垂泪的二姑,梅铁山的怒火“腾”地燃起,“祸水!你不是消失了吗?怎会又出现在少公子的营帐内?”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指向了二姑的颈项,“告诉我你对少公子做了什么,撒一句谎,我立刻斩了你。”
平时不爱哭的二姑此刻唯有饮泣,对指向自己颈项的利剑无动于衷。
“梅峰主,息怒,这是个误会。”玄帧急忙劝阻。
“误会?昨晚只有她留在少公子的营帐内,你怎知道是个误会?”
“这……一时我也解释不清楚,但少公子会向您解释的,还是等到少公子康复后再……”
“他已经被这野丫头勾走了魂魄,他的解释我还能相信吗?之前他说这祸水已经离开了这里,昨晚上却在他的营帐内过夜……呸呸呸,大战在即,众敌当前,”梅铁山越说越气,中的利剑不自觉地向前刺进,二姑的颈项处立刻现出了一点鲜红。
“住!”玄帧急眼了,二姑可是他的徒弟。虽然这个徒弟对他玄帧不咋地,可是断骨头连着筋。玄帧飞出了一脚。
梅铁山中的长剑被玄帧突起的一脚踹飞,众人一时愣在原地。
“噗通!”玄帧跪倒在地,“梅峰主,贫道是不得已,杀了二姑您会后悔的。”
梅铁山已经铁青了脸,“好,那我就先成全了你这个妖道。”
梅铁山以同样的方式还击了玄帧的一脚,“砰!”地一声,玄帧的身子被梅铁山踹飞。
要知道,玄帧刚才的一脚已经触犯了“天威”,梅铁山乃一峰之主,被下的一个军师当众“用脚顶撞”乃是奇耻大辱。
二姑此时的心境本已悲痛至极,并不想与梅铁山计较,哪怕他中的利剑刺穿自己的喉咙。可是,当为自己的生死敢与梅铁山出的玄帧被梅铁山踹飞时,二姑的心疼了,痛了,玄帧有其猥琐的一面,但玄帧对自己已称得上伟大。
看着卷缩着身子,痛苦地滚落到一旁的玄帧,二姑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她凌空向梅铁山扑来,双脚接连踹击。
梅铁山在她凌厉的攻势下,唯有招架,退却。
当二姑的进攻迟缓的一刹那,梅铁山单抓住了二姑的一只脚,右挥拳出击。他脸上带着愤怒,也带着一丝蔑视。他老梅是从沙场中杀出来的一等一的战将,岂能是尔等用那三脚猫式的功夫就可抵挡的?
就在梅铁山的右拳要击到二姑右脚心的刹那,突然定格了。
二姑却不想被老梅头抓着自己的一只脚在那“欣赏”,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起支撑作用的左脚也忽然借势出击,“啪!”地向前踹出。
梅铁山右拳变掌,将二姑的另一只脚也控制在他中,然后双一个搅推,二姑的整个身子就旋转着向前扑去。
一群亲兵终于有机会出了,端着一排长枪抵住了二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