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晚。()下起了鹅毛大雪,士兵又冷又乏。山下围满带了白波军,已经生起了火把,搭起帐篷,开始下灶做饭。汉军为了突围把辎重统统丢弃,现在只能啃起干粮。
“我看这山下白波军不下万人。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子义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问道。
“大家好好休整,等四更天的时候,我们趁黑突杀出去。”刘钺看着伤员无奈的说。
“那么伤员……”子义压低了声音说。
“重伤员估计是走不动了。”刘钺叹了一口气说。
“哈哈哈哈……”山下白波军营传来一阵笑声。汉军顺着火光望去,白波军正在营中拿汉军俘虏嬉戏。几名汉军被绑在木桩上,白波军时而用竹签刺汉军指甲,时而用大锤碎骨,汉军俘虏哭叫连天。子义在山上看得火冒三丈,翻身上马,要下山厮杀,被刘钺拦住。山上汉军,听着山下兄弟不堪入耳的惨叫,纷纷泪落如雨。
“都别哭了!跟一群娘们一样!”伍马怒骂,“四更突围,伍马愿为先锋,保将军出去!”
刘钺极力忍住才没哭出眼泪来,此时已经憋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向伍马拱了拱手,表示谢意。
“大丈夫死则死矣!都他妈别哭了!”伍马一脚踹倒身边的士兵。
“众将听命,全军分成三队,朝三个方向突围,明日正午在京兆会合。”到了接近四更天的时候,刘钺才缓过气,勉强能说得出话来,“伍马,你率领一队人马,护送乐同等伤员向西北突围!”
“未将领命!”
“李行,你率无当飞军,护送李欢等伤员向北突围!”
“未将领命!”
“子义,你与我一同护送太史成等伤员向西突围!”
“未将领命!”
“各部都去准备吧,四更天开始突围!生死存亡在此一战,只要大家奋力向前,我就有机会突围。”刘钺鼓励说。
众人正要开始休整,突然看到山下一片火把亮起,一支人马缓缓朝山上逼近。
“白波军攻山了!”士兵惊慌的叫道。
“不要惊慌,倘若白波军攻山,我们就趁势杀出去!”刘钺喝道。
“请游击将军刘钺出来说话!”白波军到了山腰与汉军相距不到一里的地方。
“游击将军刘钺在此,来将何人?”刘钺拍马出阵。
“哈哈哈,刘将军可认得我?”白波军阵前一位三四十岁的男人对刘钺说话。
刘钺借着火光仔细打量着这个说话的人,此人长得白净儒雅,留着一把很漂亮的长胡子,穿一身皂色长袍,十分的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敢问先生是?”刘钺把脑海里古今中外的人名都翻了个遍,也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
“哈哈哈,刘将军贵人多忘事,在下韩三福!”长胡子笑道。
“韩三福?”刘钺完全不记得这个名字,反而觉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是三爷!他是三爷!”子义突然喊道!
“哈哈哈,刘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韩三福点了点头,笑着说。
刘钺定睛一看,难怪觉得眼熟,去掉脸上的长胡子,这人不就是带他和子义去盗墓的三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