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州长这样问,其实已经是有了想要割舍利益,息事宁人的态度了。他看得很清楚,如今的托尼怕是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要害证据。如果说自己再这么和他对立下去的话,那么说不定他一生的努力都要付诸于流水了。这可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事情,所以明知道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等同于低头认输,但是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别看他是个美国人,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如今的问题不是他愿不愿意认输了,而是史塔克愿不愿意放过他一马。而对于今天的托尼来说,他肯定是不会愿意的。
放他一马,说得轻松。现在放这家伙一马,然后等他回过头来再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而且再说了,他已经给过这些家伙机会了。从他上台到现在,他已经无数次地联系过这些家伙,希望他们能够在和资本对峙的局面上站到自己这边来。可是他们是怎么选择的?他们居然依仗着过去的陈腐法律,光明正大地站在资本那边来和自己作对。
一次又一次,直到发生了如今的这些事情。可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托尼一点也不带同情的,自然就更加不可能去对他有什么宽容了。所以立刻,他就对着阿诺笑道。
“我想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要给那些枉死的无辜者一个交代而已。”
“你要给他们交代,找那些黑人!找那些肇事的3K党去就行了。你找我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以为随便给我栽赃上什么罪名就能给我定罪。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的律师不会答应,整个南卡莱罗纳州的民众也是不会答应的。”
看到托尼这样的态度,心知不可能善了的阿诺州长也开始把态度变得强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强硬了,因为如果他现在不强硬的话那么以后也就没有强硬的机会了。不过这样的强硬并不能赢得托尼的退让,反而是让托尼的言辞越发地狠辣了起来。
“随便你怎么想,阿诺先生。在这里我只能告诉你,你是逃不掉的。你以为我手里真的没有任何你的把柄吗?你也太小看我了,不只是这些3K党的证词。他们和你交易的所有记录现在都在我的手里。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拿出来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你。在这次的种族冲突事件中流了多少血,你就要付出多少代价。别忘了我在上任之前在华盛顿所做下的那些事情。我的手上已经占满了那些叛徒的鲜血,我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个你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阿诺州长心里顿时就是悚然一惊。他已经想起了那些在纪念碑前当着整个美国民众的面被枪毙的政客官僚了。对待他们,托尼都是毫不留情的大开杀戒,那么对待自己,他自然不可能是有什么例外的。这让一直以为自己落在托尼手里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阿诺州长心中忍不住地惶恐了起来。如果他真的要借用这些罪名来杀害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这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而是越想越可能的事情。有先例在前,托尼完全有理由这么做。而一想到死,这个位高权重的政客身上的骨头立刻就软了下来。他不想死,那么像是一条狗一样的活着,他也不想死。所以几经犹豫,几番颜色变化。他终于是咬了咬牙,低眉顺首地对着托尼询问了起来。
“别,别杀我。我投降,我认输。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我一马?”
面对生死,少有官僚能够坦然面对的。阿诺州长也不例外。而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托尼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所谋划的事情已经是成了。
拔掉一个州长容易,但是却根本不可能改变如今的时局。因为只要那些资本家愿意进行投资,他们就能拉起来第二个、第三个州长。在议员制保存完好的各州政府中,这样的政客可是比三条腿的蛤蟆多得多。只要那边漏出一点风声,他们肯定会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所以,仅仅是搞掉了一个州长根本无足轻重。他想要打击自己的那些敌人,就必须要从根源上削弱他们。
这种事情单靠他自己做可不容易,但是如今阿诺州长已经对着自己低了头,那么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就不难了。
“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嘿嘿一笑,托尼就志得意满地拍了拍手。而随着他的动作,一大群人也已经是鱼贯地进入到了这个法院之中。
这些人中有黑人,有白人,有亚裔,也有拉丁裔。他们中很多都是来自各个地方,各个州市的种族代表。而在他们之后的是美国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以及国际上的各个新闻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