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葵一听那语气,就知道这家伙又荡漾了。她脸就一红,嘟囔一句:“****。”</p>
许二没听清她说啥,又问她。她却抵死说自己没说话,是许仲霖的幻觉。</p>
“哼哼,幻觉。石头,你要记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许二哼哼唧唧地威胁。</p>
听到许仲霖终于轻松的语气,董小葵松了一口气,与他愉快斗嘴,说自己不是厦大毕业的,不受威胁。后来又礼尚往来几个回合,许二说还有事要做,他先去忙。</p>
放下电话,董小葵轻轻叹息一声,走到窗边看窗外,虽刚入夜不久,但这旧小区的住户已经熄灯睡觉。董小葵横竖没有睡意,却又没有心思整理任何资料,连游戏也懒得上去,虽然对第三把钥匙的获得,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p>
她只想放松,于是换了柔软的睡裙,开了音乐,选的是许二喜欢的歌曲那个播放列表, 她晃眼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收了三十来首,与他聚少离多,竟也能如此。她不由得一笑,看镜中的自己,有些微落寞神色,如同栀子花颓败时的泛黄。</p>
她看了片刻,起身去客厅,拉开冰箱,倒了一杯米酒,也不温热,就那样一点一点地喝下,冰冷在嘴里,缓缓流淌进胃里。这样喝完一杯,她又喝了一杯。猴子却在脚边来回地蹭。</p>
“你怎么也不睡?不生气了?”她问。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些日子,居然一直跟一只猫说话。</p>
猴子喵呜地叫了几声,董小葵放下酒杯将它抱回篮子,检查之前给它放的食物,居然都吃光了。她拍拍猴子,赞美它好样的,然后抚摸它光洁的,毛,直到猴子安静下来,安然入睡。</p>
董小葵看它睡得心满意足,暗想自己也应该睡了,貌似十点过了。于是,她又倒了一杯米酒回房间,坐在床头,慢慢喝完,躺下,闭上眼,沉沉睡去。</p>
梦里支离破碎,大片大片的洁白的樱花如云,教堂的鸽子扑腾腾飞起,落了樱花簌簌;一瞬间光影移,似乎又是暗沉沉的晚上,红烛跳跃垂泪昏罗帐,红红的喜字刺目。如何的支离破碎,她却清楚自己不是那个新娘,而他是那个新郎。她只是站在角落里,看樱花飘落,看新月如钩,反反复复听见那首《eversleeping》,飘渺的音乐,如泣如诉,体会到失去一个人的痛彻心扉。</p>
她对自己说:没有他,我也可以活得好,可以活得好。她说着,说着,不觉泪流满面,伸手掩面呜呜哭泣起来。</p>
哪里会活得很好?哪里会活得很好?</p>
人生七苦,最让人唏嘘便是求不得与爱别离。她呜呜哭泣,泪水汹涌。</p>
于是,因为梦见他离开,不再属于自己,她从哭泣中醒来。陡然睁着眼与黑夜无言相对,眼泪已经冰凉。过了好一会儿,她伸手擦去眼泪,裹着被子坐起身,伸手开了灯,看看时间,才夜里一点过几分。而自己感觉似乎睡去了好久。</p>
她疑心那钟坏了,于是摸出手机来瞧,却发现有八个未接电话,皆来自许仲霖。她吓一跳,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是真的听到《eversleeping》,并不是在梦中。她一直没接电话,他一定很着急吧。她连忙给他打电话,却显示在通话中。</p>
她只好作罢,刚挂上电话。他就打过来。董小葵一接起来,就抢先抱歉地说:“我喝了点米酒,睡着了。”</p>
“嗯,这样就好。”他说,像是如释重负。</p>
“仲霖,你还在忙么?这么晚还不睡。”她说。语气不觉疼惜。虽然知道他一贯这样忙,却还是忍不住疼惜。</p>
她总觉得脸上的泪痕黏黏的,冰冷得让人不舒服,于是拿着电话往洗手间走,想去洗个脸,将脸上的泪痕抹干净。</p>
“没在忙。只是担心你。”他说,似乎在一个空空的地方说话,有些许的空,还有些微微喘息。</p>
董小葵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想到方才的梦境,心不觉间黯然,在卫生间看到镜中的自己,低声说:“仲霖,我很好,只是很想你。”</p>
她说这话,感觉有一种虚无感。他却是听到她这么说,轻轻一笑,然后问:“真的?我的石头也会想我?”</p>
她这才记起自己主动说想他确实极少。都是他说,她也未必回应。</p>
可是,转念一想,明天也许就是世界末日,明天也许就会彼此分离,命运是最强悍的。那么,当下的每一秒每一分,又有什么权利去浪费?</p>
我爱这个男人。她内心如潮水涌动。向来最注重结果,无论过程如何沉闷的董小葵,终于缓缓地说:“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p>
她一说,眼泪倏然掉落,许二却在那边平和地说:“石头,这么想我,就来为我开门。”</p>
(电脑依旧没有修好,只能在别人家写更新。实在不能多更。悲剧,不过,评论,粉红,神马都没有。俺被遗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