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警觉,借着远处的火光和微弱的星光,看到石鼠猫着腰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弩,拉上弦后,鬼鬼祟祟的向外瞄,瞄准的方向正是那个受伤的逃兵。
不就是偷了点银子吗,至于的去取人性命?还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这个石鼠不但明着耍狠,还暗藏阴毒,着实可恶。
老妖一提丹田煞气,两腿弹出,身体像离弦之箭,只扑石鼠,拿捏准力道,右掌在石鼠脑后一磕,左掌伸到石鼠面前捂住他的口鼻,石鼠闷哼一声,身子软下来。老妖把他轻轻放在地上,取下他手中的小弩,那把小弩甚为精致,老妖想占为己有,但以后被人发现就会知道是自己偷袭石大人,扔到池塘中会有很大响声,老妖只好把小弩藏在枝杈横生的灌木丛中,没有小弩石鼠害人就没那么方便了。老妖看看没人发现,顺着树丛暗影悄悄溜回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老妖暗自庆幸,刚才一击得手,实属侥幸,锦衣卫一般不会是酒囊饭袋,是突起偷袭才让石鼠着了道。
老妖迷迷瞪瞪快睡着了一下,突然后院又是一阵喧闹,听到有人高呼:“了不得了,锦衣卫石大人死了!”老妖顿时清醒,怎么回事,掌击石鼠脑后时老妖把握分寸,出手并不重,能令人晕倒,却不会置人于死地,老妖跟石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老妖提着宝剑推门出来的时候,碰到隔壁李功成和游龙子也匆匆往外跑。天已经朦朦亮了,三人赶到后院时,梁硕已经和几个官兵围着老妖击倒石鼠的地方。老妖凑近观看,石鼠还是保持被老妖放倒的姿势,只不过脖颈处多了一道利刃切出的伤口,一大块土地都被血液浸的发暗。
老妖松了一口气,置石鼠于死地的,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这人肯定是在自己走后,趁着石鼠昏迷,用刀割伤了石鼠的脖子,那么这个凶手,是后来发现石鼠昏倒在地的,还是当时就窝藏在此地?
倘若是前者,老妖还感觉轻松些,凶手跟自己沾不上任何关系,虽然石鼠昏迷跟自己有关,但别人并不知道。老妖对石鼠的所作所为没有好感,此人是死是活,对老妖产生不了什么道德上的压力。
倘若是后者,那就是说那凶手看到自己出手攻击石鼠,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那么凶手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老妖感觉到阵阵凉意,是阴谋带来的寒气。
这时,梁硕询问发现第一现场的官兵:“什么时候发现石鼠已死,你是怎么找到石鼠的死尸的?”
这个官兵吓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当时是……是奉命值守在后院,石……石大人说要到这里方便一下,等了半个时辰还没出来,小人斗胆到这里观看,见血流了一地,拼命呼喊,各位大人就全到了。”
“你叫什么?”
“曲英!”
“当时都是谁在值守?”
又站过来三个官兵。梁硕拳击脚踢,三下五除二将这三个官兵还有先前跪在地上的官兵曲英打倒在地,又狠狠踢了几脚,然后大声叫道:“你们四人杀了我石兄弟,就算不是你们杀的,也跟你们有莫大干系,来人,把他们的武器缴了,看住他们,谁也不能随意走动。”
驿丞这次又是姗姗来迟,见到死去的石鼠也是大惊失色,梁硕吩咐他速去禀告当地官府。
游龙子低头沉思,喃喃的说道:“以这四名官兵的武功,还不足以杀掉石大人。”
这句话触醒了梁硕,“凶手难道是外来之人?但我等奉命到登州拿人,在此处并无仇家,且胡四儿,囚车还有两辆货车都毫无损失,更何况守卫的四名官兵,也没有一并被杀掉,杀人抢货之嫌也可排除。那么凶手必然就在我们之中。”
这些话说完,梁硕、李功成、游龙子和老妖四人,大眼瞪小眼,互有戒备之色。
游龙子一笑:“咱们都有嫌疑,那就互相监督,谁也别动弹,等当地官府来查。”
护送囚车的所有人等,全部呆在驿站后院,不一会当地官府来了一名捕头带着几十名衙役,看死者是一名锦衣卫,捕头有些慌乱。
梁硕说道:“你们尽管查案,我等众人一定全力配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