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风云突变。
童贯的胜捷军,进驻太平州,甘宁派人攻打睦州。
本来以为是宋、吴两国,互相争夺军功,谁知道结局令人瞠目结舌。
王寅在睦洲城下,只用了一合,就把吴将宋谦斩首。吴兵两千人被灭,余下的尽皆四散而逃。
乌龙岭东吴战况更加凄惨,猛将陈武被庞万春和包道乙设计,中了明教中的巨木旗的埋伏,全军覆没。
王寅和司行方、厉天闰合兵一处,一路追杀到太平州,打出旗号要杀童贯。而邓元觉、包道乙、庞万春则进逼甘宁的大本营。
江南草寇,一战成名,再也没有人敢小觑了他们。
江南道其他各州府,人心惶惶,生怕方腊打了过来。
皎月高悬,群星璀璨。
在杭州城,一个酒馆内,靠近窗户的地方,李渔点了一桌小菜。
雅间内点着灯笼,从窗户里望出去,能看到西湖,水面平静,波光粼粼。
一个老者负手立在湖边,仰首观赏天际一弯残月。他皓首长须,身上穿着淡青色的道袍,颈后斜插一柄拂尘,银白色的拂丝随风而动,怎么看都像个大有德行的有道之士。
李渔啐了一口,道:“真晦气,怎么在这里碰到了他?”
老者目光一转,看向这边,李渔赶紧躲到帘子后面。
“李渔小友,什么东西晦气?”
“哈哈哈,左慈前辈,真是巧啊。”
左慈笑道:“非也,不是凑巧,贫道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身形一动,原地凭空消失,再出现时候,已经坐在李渔的对面。
左慈伸手一挥,大声道:“小二,再来一副碗筷,上一个西湖醉鱼,加一壶忻乐楼产的仙醪酒。酒要温到半热不热,熨帖肠胃那种。”
很快外面的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就去忙活了。
“前辈也来吃酒,真是巧了,我吃完了先走一步,前辈慢慢享用。”
“别啊,我是蹭你的饭,我又没钱!”左慈说的理直气壮,李渔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脸上却堆笑道:“前辈不是专程来蹭饭的吧?”
“当然不是,我有一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希望李渔小友帮忙治疗一下。”
难怪林灵素常说,这左慈和白毛以前天天混在一块,果然行事风格都有点像。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左慈哈哈一笑,撕了一条鸡腿,说道:“怎么可能,我的金丹大道,已臻化境,谁能伤我。”
李渔暗暗腹诽,还真是一个德行,自己可要小心了,这两个货没有一个好东西。
“真不是我自己。”左慈看他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没信,赶紧再次解释道。
“那是什么人?”
左慈叹了口气,说道:“是我一个老友的后人,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他的后人。”
“前辈还能记得这种事,哈哈,真是难得啊。”
左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不让你白干。”
“前辈你真是太客气了,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还用得着这样?小二,酒菜怎么还不上来,赶紧的!”
“有什么好处?”李渔马上不再阴阳怪气,凑上前小声问道。
左慈笑道:“我这老友的后人,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你救了她之后,就有机会抱得美人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