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深夜,雪还在下着,地面上的皑皑白雪将夜晚映衬得如白日一般,东宫角落的院子里,还亮着一盏烛灯,步轻罗坐在暖炕上,身上披着棉被,手中正拿着披风在绣着图案。花影重替她安置家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想到上月将他的披风扯坏,于是便给他做了件新的。
这块料子还是托熟悉的小太监从尚衣局退出宫的料子中选的,是一个由浅红逐渐到深红的锦面,她用五色线绣边,又用彩珠做对襟……总之,这件披风,她熬了四个通宵,一针针亲手给缝制上了。
正巧,第二天太子一早去了广阳府,她对端惠姑姑说去玉雀宫陪长公主,端惠现在对她对玉雀宫已经习惯了,也没多问,就允了她。
步轻罗到了玉雀宫,又托庆萍姑姑捎了信,让花影重来玉雀宫。
她拿着披风,还是在那个小跨院等着他,没过多久,雪地上传来脚步声,花影重急急的走来了,推开门,看到她好好的站在那,竟然松了口气。
步轻罗不由的笑了问:“怎么了?好像很着急似的。”
“能不急吗,第一次你主动叫人找我,我还以为你……”花影重没说话,心里想的是,还以为他又难为你了。
她浅笑着,打开包袱,拿起披风走到他面前,花影重后退一步问:“你干嘛?”
“你躲什么啊?这是我给你做的棉披风,你试试合不合适。”说完,她抖开披风,看到上面精工细做的花纹和手工,花影重愣了很久,疑惑地问:“这是你做的?”
“是啊,不好看吗?”步轻罗问着。
“好看,好看,只是,你会绣工,我不敢相信。”花影重边说边伸手拿披风要披上,可步轻罗已经帮他搭在肩上,转到他面前,替他将披风系在脖颈处。
花影重看着步轻罗认真的替他系上,手又抚平披风,突然的,从脚底升起一股暖意来,他笑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做梦?”步轻罗直起身看他,只是一眼,竟让她失了神,他真的太过于冷艳,甚至模糊了性别,让人觉得心悸。
太过漂亮,这也是她与他儿时相遇时,一眼便记住至今的原因。
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是很过分。可是用漂亮来形容花影重,却贴切不过。你想说他像个女人,可是一抬眸却又明确的感到他的深邃和宽广,这是一个可以叫做是妖精的男人。
不知怎的,竟然脸腮微微发热起来,花影重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促狭地说:“你终于被我倾城的美貌迷住了吧。”
“我哪有,少臭美。”步轻罗扬起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花影重装作吃痛的捂着胸口,他一弯腰,后背也挨了几下拳头,却都是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