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交谈
临清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醒过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诶。()”
傅三的表情有些震惊,闭了闭眼,又睁开,眼前的人果然是临清啊。他的嘴唇嚅喏了一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我受伤也不过一个月,你居然就到了。你是怎么赶路的?”
临清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些,手想挣脱开他的手。她手腕微微地用力,傅三加重了力道,却牵动了伤口,眸子一暗,眉皱了些。
临清连忙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担心地问道:“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去叫大夫过来。”说着她就要起身。
傅三却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将她揽在了怀里。
临清跌入了他温暖的怀抱里,鼻间嗅着的都是他身上的药味。她轻声道:“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坐起来了!”
“你告诉我,你从京城到这里,一共走了多久?怎么瘦成这样了?”傅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声音里有些动容。
临清觉得两人突然的亲密有些不适应,可是想着他身上的伤,只好乖乖的不敢动,可是脊背儿却挺地很直,身上的肌肉都是僵硬的。她在心里一个劲儿地让自己放松,低头说道:“送信的人刚给祖母说了,我就过来了。倒不是很累。”
傅三的手将她环紧了些,手指勾住了她的一丝发卷,轻轻地卷起又放下,眸子亮亮地说道:“若不是很累,怎么会瘦成这样?是不是在家里有人为难你了?是谁?”他说话间,有些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他只好松开了临清,一手按住胸口,想咳又不敢咳,直憋地满脸通红。
临清连忙给他拍了背,又伸手去把旁边的小杌子上的碗端起来,递给傅三。那是熬的细细的一碗雪梨银耳,临清差人去问了大夫,得知和傅三的伤口用的药没有冲突。
傅三接了过来,喝了几口,那咳地才好了许多。他抬起头来,把碗递回给临清,见她的眉微蹙起来,忍不住一怔,轻声念叨了两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临清起身去放碗,听得了他这两句话,脸上忍不住又有些烫。她不自觉地离他稍微远了一些,在铜盆里将手巾轻轻地搓着。
傅三见着她的身影,心里慢慢地升起了一种感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似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有一个人在关心自己,在照顾自己。他静静地看着她,那水声似乎也变地悦耳了许多。
临清绞好了手巾,转过身来,见着傅三的目光,不好意思了起来,轻声道:“爷,您躺好吧。您的额上都出汗了。”
傅三听到她的话,微微地皱了眉,没有说什么,就躺了回去。
临清走到了床边,轻轻地躬了身子,给他细细地把脸又擦了一遍。然后她又帮他把手也细细地擦了擦。
待她擦洗完了以后,临清端起了铜盆,正要往外走去,傅三突然问了一句话:“祖母知道了我的事后怎么样了?”
临清把铜盆交给了门口的小厮,转身闭了门,走到了桌边,自倒了一杯水,说道:“祖母很担心。我到了以后已经派人回去给她禀报了爷的情况了。”
“过来。”傅三的头转向临清,伸手朝她招着手。
临清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步朝着傅三走过来。傅三的手撑着床沿,想坐起来。临清忙扶起了他,又把枕头塞在他的背后,让他靠在枕头上。
她的手刚松开枕头,傅三就握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床沿的位置:“坐下,我有话要与你说。”
临清坐了下来,有些拘谨。
傅三刚才抱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排斥,也不强求。毕竟两人刚刚成亲自己就离开了,两个人也就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家庭情况而已,对彼此的性情也不甚了解。傅三轻声道:“清荷院的下人们可有让你为难?”
临清蓦地抬起了头,看向他的眼底:“是不是四妹妹给你写了信?”
“看来的确是有这些事了。”傅三的眸子暗了一些。
临清见他的神色有些不高兴,猜想他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告诉他而有些不高兴,连忙说道:“我猜想着她们平日里也是服侍爷的,我又是个新来的,不懂得傅府的规矩,她们不服我也是常事。好在大嫂和四妹妹都帮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傅三的目光定定地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说:“上次的事,你做地很好。院子里的人不听话,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我以前都是来去匆匆,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这些事。”
临清听了他的话,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低头思索了一阵,抬头却对上了他的目光,顿时把想说的话全忘了,结巴着说:“你,你先休息吧。我先去梳洗了。”说着,她匆忙地站起身,就往外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