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翻了个白眼道:“你还没钱……你比哥哥我当皇帝的时候不知道富了多少倍,哥哥我为了建豹房,和大臣们扯了几个月的皮,最后才要来二十几万两银子,可怜呐,而你呢?这皇宫里面怕不是有金山银海吧。”
“士大夫整日里喜欢把不与民争利挂在嘴边上,而自己呢?恨不得把民间的财富全都掠夺到自己家里面去,土豪劣绅掠夺民财,民只会越来越穷,而我让皇家的生意做遍天下,赚到的银子再反哺天下,百姓只会越来越富足,这如果也算与民争利,那我倒是愿意把这天下的所有财富都是给掠夺了来!”
“你是经商的奇才,说生意经,咱可说不过你。”
朱厚炜叹道:“我唯一比较后悔的事就是发行彩票和烟草……”
“为何?”
朱厚炜笑道:“彩票这东西虽然只有两文钱一注,可说白了还是赌,而赌就是在刺激人性中的贪,遇到真正的赌徒,他们不会满足只买一注来赌一次的机会,他们会拿出更多的钱来赌更多的机会。”
“那你把彩票取缔了不就完了?”
朱厚炜大笑道:“魔盒已经打开,还想关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如今是皇家在做彩票生意,皇家不做了,地方上的富户豪强难道不会做?这和赌博是一个样,我关了明面上的赌坊却关不了地下赌庄,口子已经开了,再想收已经不可能了。”
朱厚照撇嘴道:“哥哥我还打算在武朝照葫芦画瓢,给你这么一说……看来得要考虑考虑了。”
朱厚炜无语道:“刚才都说了魔盒已经打开,想禁是禁不住的,堵不如疏啊,如果这是资本,那么最重要的就是将资本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至少还能做到公平公正,可要是放任民间,只怕会物极必反呐。”
“我明白了……烟草呢?这玩意可赚钱了吧。”
朱厚炜呵呵笑道:“一本万利吧,彩票每年能为大明创造七八百万两银子的纯利,而烟草至少也翻两三倍,每年两千万两银子打底。”
朱厚照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烟草赚钱,但是没想过竟然能这么赚钱。
“大明一年税收多少?内帑一年多少?”
“去年税司核算,地税六百八十万两,加上实粮折合算的话差不多一千万多点,商税两千三百四十七万,加起来三千五百万吧。
至于内税那就多了,内税包括矿税、盐税还有皇室名下的生意,诸如烟草、彩票以及乱七八糟的生意,每年纯利不会低于七八千万两!”
朱厚照目瞪口呆……
要知道正德年间户部税收加起来每年都不到八百万两,这还得把实物粮给折合了算,至于皇室那就可怜了。
嘉靖朝以前,皇室的主要收入来源于皇庄皇田,每年撑死了也就五十万两银子,而这五十万两银子要负责整个皇室的庞大开销,够啥用,连捉襟见肘都不足以形容窘况呐。
现在呢?嘉靖皇室一年收入七八千万,足足比正德朝多了十五六倍!
这等开源的本事,别说他,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没一个能跟嘉靖帝相提并论的,羡慕不来啊。
正德朝的大臣和他对着干,可嘉靖朝的大臣呢?被老弟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为何?
因为有钱啊,皇帝有钱就有底气,有钱就有臣民和军队的效忠,反之,就跟他一样,朝户部要钱,就跟他娘的要户部官员的命一个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