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樊红冲来是要与张成斗殴的,附近的人连忙让开,就见樊红快速冲到张成的马前时,一下子又拨转马头,与张成并排前行。
其实,张成看见樊红冲来的时候,也以为樊红要不顾一切的与自己争斗,却没有想到樊红竟然来到面前后却拨转马头,与自己并肩前行。
其实,樊红在冲向张成的时候的确是怒火中烧,想要将手中握着的马鞭狠狠的抽在张成身上,但是,就在冲来的路上,樊红惊讶的发现,张成丝毫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还是一副古井不波的面容,根本就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有所喜悦,也没有因为别人的笑声而幸灾乐祸。
樊红看着这位冷静的少年,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要与他交结的念头,于是,在冲近张成后,马上拨转马头,与张成并排前行。
张成没有因为樊红的离开而兴奋,也没有因为樊红的冲来而胆怯,仍然我行我素,继续向前。
整个车队也没有因为樊红的冲来而停止,而是继续缓缓向前。刚才围在张成身旁的人,现在已经全部离开,散在了周围,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看着樊红,想要看看樊红怎么做,就在周围人都要忍不住要询问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女孩子特有的清脆的歌声向整个车队传去。
樊红唱的是一首古诗十九首中的歌曲,名字叫《行行重行行》,就听到歌中唱到: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歌声凄凉婉转,表达了妻子对远方丈夫的思念。
樊红的歌声结束以后,车队中除了车轮吱吱扭扭的响声和马蹄声以外,整个车队都非常安静,大家都在默默的走着,突然,天空传来一阵大雁的叫声,眼见一排大雁排成了一个V字,正缓缓向南飞去。
张成突然朗声说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雁排云上,便引诗请到碧霄。”
张成刚刚朗诵完毕,立刻叫好声就传了出来。
“好!”
“哈哈,好一句‘便引诗请到碧霄’,哈哈,好诗。”
樊红听到张成的诗句后,默默的读了一遍,抬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大雁,不禁暗叹张成的文采之高。
樊红还在默默的等待张成的演奏,就听张成朗声说道:“各位,谁有乐器,借我一用。”
马上就看见正在前面行驶的马车的车厢后门被打开,接着就听到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张成大哥,用我的洞箫吧。”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女孩子身子前探,就将一支洞箫递了出来。
雷可儿连忙上前,接过洞箫,就递给了张成,张成接过洞箫一看,见潇湘竹雕成的洞箫精制古老,马上就判断出,这支洞箫一定是名家所制,连忙谢过。
张成简单沉思了一会儿,就将洞箫竖着对在嘴边,气息缓缓运转,接着低沉的洞箫声开始蔓延,渐渐的变得柔和,就好像是母亲抚摸子女的身体,又好像是潺潺的流水融入大海一样,不久,箫声突然一转,声音渐渐高亢,好像在搏斗,又好像是大海上风起云涌,惊涛拍岸,渐渐的,箫声又变得轻快了起来,好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渐渐的箫声终于停了下来,张成缓缓睁开眼睛,就见整个车队还在不疾不徐的前行,整个队伍中安静的沉浸在箫声中,还没有醒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