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拍前额,有了第一期的收入,还怕买不起地么!自己真是傻了,竟然只顾着眼在院子里那几畸地上!
“依依妹妹,你怎么打起自己来了?”梁炳乾傻傻地问。
“啊……额头有只蚊子!”苏一一干笑着搪塞,忽然心里又是一动。眼看着夏天就要到了,江南之地,蚊蝇甚多,若是做些驱蚊蝇的药水出来……
商机无限啊!
不过,饭要一口口地吃,路也只能一步步地走。当务之急,还是先赚些银子。有了本钱,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规划。苏一一知道,为了替她交这束修,父母可是咬紧了牙关,把积蓄全都用掉了。
谁知下学以后,苏一一拿了两把菘蓝给黎子熙的时候,对方却像看着毒药似的不敢接。
“你傻了呀,快回去连根带叶煎着服下,你看看自己,烧得都昏头昏脑了,再烧下去脑子都被烧坏了,再用功也光不了门楣!”
“可是这个……路边的野草,也能治病?”黎子熙虽然年少,却并非无知。
“这哪叫野草?我可是拉着梁炳乾去山那边好容易找来的,梁家是干什么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梁家世代开着药店,黎子熙想了一想,也就信了。
他朝着梁炳乾施了一礼:“多谢梁兄。”
苏一一很郁闷地想。明明是自己贡献了人力和物力。为什么最后做好事地名头,却落到了梁炳乾地头上?说白了。就是因为自己人小言轻,人家根本不信!
“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梁炳乾是个老实人。不敢居功。微红着脸避开了他的多礼。
“梁兄大恩,不敢言谢。”
苏一一翻了个白眼。这称呼听起来有些像是祝英台地台词啊!
“不是我……”梁炳乾还待再次声明。苏一一心急包在衣襟里的菘蓝。拉了拉他地袖子。
“炳乾哥哥,咱们该回去啦,免得爹娘牵挂。”
“哦,好。”梁炳乾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像影子似地跟在苏依依的身后,返身便走。
他本就比苏依依年长,又兼身量初成,苏依依只及他的胸。偏偏小小的女孩儿在前面昂首挺胸,高大的男孩在后面亦步亦趋。这样的组合,让黎子熙看得暗暗称奇。手里的菘蓝还是苍翠欲滴,黎子熙的心里有点暖。
这个小女孩,是关心自己的吧?刚才她一脸凶巴巴的样子,只是想要让自己接受这把草药。不管怎么说,先煎一帖服下再说。梁炳乾虽然年幼,不过自幼在药店里长大,多少应该认得这种草药吧?
“苏依依。”那一头,魏尔瞻却叫住了苏一一,“你已经能把《诗经》学完,难怪你不乐意听讲。”
苏一一脸红耳赤:“先生,今次是学生的错,往后不敢了。”
“倒也不怪你,孔丘有言,因材而施教,这几堂课对于你来说实在是过浅了,难怪你听着就走神儿。从今天开始,你习字之余,不妨开始读《礼记》。若有看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是。”苏一一恭顺地应了下来,心里却不以为意。
她的理想,可不是成为女才子,而是做一个大商人啊!现在满脑门子的都是生意经,哪里读得进《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