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猪很肥力气也很大,被按到凳子上后使劲儿挣扎着,似乎它也明白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四个壮伙子按着有点儿吃力,就又上去几个,薛蒙也跃跃欲试,小渺推了他一把:“去吧,尝试一下什么感觉,回来写个一千字的观后感。”
薛蒙真的屁颠屁颠的去了,他看见这样的场面就有些热血沸腾,不尝试一下不亲眼看看还真对不起自己。
猪被彻彻底底按牢了,一个比常人要壮实好多的高个儿男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摸了摸猪的脖子,然后举刀对着它的脖子就刺了下去。凄厉的叫声,很尖锐,跟昨天晚上老母猪的哼哼声截然不同。壮士男人把刀使劲儿往里头刺,然后反转九十度左右,使伤口更大一些。
那是猪发出的最后一声喊叫,拔出刀后,鲜血先是喷溅出来,而后汩汩的往外冒着,凳子下头有盆接着这血。
新鲜的血接回去后,蒸一下,然后晾凉就是吃的猪血。
最后一声的尾音越来越微弱,四个蹄子蹬得直直的,这个屠夫是外村的,杀过不少猪,小渺小些时候看到过他几次,每次都感觉很吓人,哭着跑回去找妈妈。
看着他,小渺又想到了闫黯,或许杀气这东西真的存在吧?她的事情已经够离奇的了,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接受的?!
血放的差不多了,猪也死透了,尾巴垂了下来。接下来烫毛,拔毛,屠户很熟练把猪弄了个精光,白白净净的成了猪肉,没有人想到它先前是一头猪,活生生的一条生命。恩……小渺不是素食主义者,这想法有点儿虚伪了……
在把猪切成大块儿的时候,小渺找到了狗子,真站在他面前要开口要肉了,还真不知道该叫什么。狗子?她小辈的,叫这也不好听。大伯?确实,小渺叫不出口。
“侄女啊,怎么过来了,哦,是要肉的?”狗子问道,不,现在应该说是大伯了,他要是没叫小渺侄女,小渺只能纠结的死劲儿想他大名了,可是人家叫了侄女,喊一声大伯是理所当然的。
“恩。大伯也不知道你这肉都定了没,要是还有些剩的,我就要点儿。”小渺说道。
“什么定了没定,说剩了多难听,你要多少,告诉我!”这大伯本来就是庄稼汉,现在富裕了,也一直在工地上干活,说话很直让人听了也很舒服。
小渺想了想,她们家就两个人,也还真要不了多少,“我们家就两个人,就九斤吧。”
大伯听了“我们家就两个人”脸上有些萧索,他看了看小渺:“你跟你爸长得不像,但性子倒有些像。哎,你爸以前上学的时候跟我还是一个班的,当初工地上的活儿也是我给你爸找的……他缺钱管我来要不就是了,偏偏……哎,我对不起你爸。”
“没有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的,大伯,我们要真怪你那才是不明事理的。”小渺很认真的说道,一事儿是一事儿,她真的从来没有把爸爸的死归到介绍工作人的身上。
“哎,你这娃就是懂事,懂事儿的让人心疼。大过年的,不说这个了,不就是九斤肉么,你大伯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给!”
猪肉的事儿有了着落就好,外头的肉缺斤短两还算好的,万一是注水肉或者死猪肉怎么办,还有瘦肉精、激素什么的,吃着不放心。农家的猪是吃粮食长大的,吃着香,自己养的也放心。
一会儿屠户就把猪肉弄好了,大骨头给剃了出去,里头还有一些小的骨头需要自己回家仔细的剃。围观的一些妇女上前,这家定了多少,那家定了多少把一头猪分得七七八八。农村杀猪一般都会事先通知的,有要的,上门给人家说说自己要多少,这就是所谓的定,有点儿订货的味道。
小渺家这两天事儿不少,这才没顾得上定肉。
一条后腿大伯切走了,在最上头上头切了一块儿递给小渺,“丫头,给。”
“这个几斤?”小渺问道。
大伯脸色不悦了,“管他几斤,你只管拿回去吃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