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去山外看过，但也见过不少山外的修士，无论他们修为高低，我总能看出他们身上一些气息波动，但为何我在您身上，看不到任何气息波动？”</p>
“你看不出吗？”</p>
张无忧也有些诧异。</p>
“看不出。”</p>
灵猫踏雪用力摇头。</p>
“在我眼里，您跟您妹妹身上的气息，跟那石毅差不多。”</p>
她接着补充了一句。</p>
“这一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p>
张无忧摇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p>
“可能因为我是养鱼人吧。”</p>
他的确不清楚。</p>
灵猫踏雪先是一愣，继而“咯咯”一笑道：“没错没错，定是这样，养鱼人那山外修士肯定是不一样的。”</p>
“关于山外，还有山外修士，你了解多少？”</p>
因为灵猫踏雪口中一直出现这个词，所以张无忧十分好奇。</p>
听到这个问题，灵猫踏雪的神色明显黯淡了许多，她随后苦笑道：</p>
“不管是凶兽还是灵兽，在没与山外修士订仙契之前都不能离开四方山地，更加不能踏足那山外七仙府，否则会被山外修士直接斩杀。”</p>
“所以我虽然活了两百多岁，但还从来没有走出过这片大山，甚至我血脉记忆之中的祖辈，也都没出过这北冥山地。”</p>
张无忧皱了皱眉，随后问道：</p>
“这是山外修士定下的规矩？”</p>
灵猫踏雪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石毅他们：“其实不只是我们，就连这些山民想要出山条件都非常苛刻，他们之中也只有极少人能出去。”</p>
张无忧沉默了片刻随后再次开口问道：</p>
“山外那些修士能够自由出入这四方山地吗？”</p>
“这一点我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只会在每年的秋天进山，第一场雪落下之前一定会离开，几千年来，年年如此，所以我想应该也是有限制的吧。”</p>
灵猫踏雪猜想道。</p>
张无忧点了点头，随后手掌一抬，一尾银杏白果鱼自动从他掌心跃起。</p>
“这是谢礼。”</p>
他将那尾银杏白果鱼递到灵猫踏雪跟前。</p>
“不、不用……”</p>
灵猫踏雪有些惶恐。</p>
“养鱼人，不受无功之禄，不取无偿之物，你说的这些值一条鱼。”</p>
张无忧尝试着用《养鱼经》上的话劝说道。</p>
他很少做这种事情。</p>
“我姥姥……也说过这句话。”</p>
灵猫踏雪眼中忽然莫名地闪烁起了泪光。</p>
她一边接过那尾银杏白果鱼，一面回忆着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喃喃道：“养鱼人，不受无功之禄，不取无偿之物，有恩必还，有仇必报，有求必应，四方山地，七州仙府，茫茫大荒，天上天下，无困其形迹者……”</p>
而就在她这么呢喃着的时候，张无忧忽然看到她那条断了的尾巴居然重新生长了出来，周身的气息也跟着暴涨。</p>
“我……又要破境了？！”</p>
片刻后，灵猫踏雪愣了愣地吐出这么几个字。</p>
……</p>
翌日。</p>
红云寨，寨门口。</p>
“快快快，你们跟我们一起说，茄~子！”</p>
“茄~子！”</p>
小雨指挥着红云寨的一众山民拍照。</p>
看着她端着相机的样子，张无忧总有一种错觉——“到底我跟她谁才是穿越者。”</p>
“小花花、小臭臭，我还会回来的！”</p>
小雨依依不舍地跟寨子里的小伙伴们道别。</p>
比起小雨，张无忧就要冷淡许多。</p>
他只是略略跟老寨主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径直站在一旁，默默拿出了耳机，拿起了游戏机。</p>
“走了，张无忧。”</p>
一一跟众人告别后，段小雨上前拉起张无忧的手。</p>
“拉紧我的手。”</p>
张无忧点了点头。</p>
“嗯！”</p>
小雨嘻嘻一笑，直接双手搂住张无忧的胳膊。</p>
于是在红云寨山民们的一阵目瞪口呆之中，二人就那么凭地乘风而起，好似一只飞鸟般飞速钻入山林之中。</p>
这种短途旅行，张无忧靠自己的能力，要比靠红烧肉更省玄黄之气。</p>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p>
两人前脚离去，红云寨的石毅后脚气喘吁吁地一路狂奔到山寨门口。</p>
“你这小子一早上去哪了？也不知道来给神使大人送行！”</p>
老寨主毫不留情地向那石毅数落道。</p>
“爹！~”</p>
石毅却是像根本没有听到老寨主数落一般双手抬起一块黝黑的铁矿石，满脸惊骇之色地看向那老寨主道：“神使大人在房子里留下了一堆这种玄精铁矿石！”</p>
老寨主看了眼石毅手中那成色极好的铁矿石，随即身子颤抖地看向张无忧他们离去的方向扑通一声跪谢道：“红云寨山民叩谢神使恩赏！”</p>
很快其余山民也都跪下，齐齐望向张无忧他们离去的方向。</p>
与此同时。</p>
距离红云寨十几里远的一处水潭中，同样有一双眼睛炙热地望向张无忧他们离去的方向，灯笼般的眼瞳之中充满了杀意。</p>
那是一颗黝黑如铁矿的蟒蛇脑袋，在它的额头上还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p>
不得不说，蛇这种东西，真的很记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