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着明亮的房间,天明了。眉间传来丝丝刺痛,使劲敲着脑袋,酗酒的恶果啊。一只手制止了我的自虐行为,而后轻柔地帮我按摩起来。力道刚好,我舒服得眯起了眼。
不对,一个激灵转过身,“……呃,早,凌。”想要摆出个笑脸,嘴边刚扯了个弧度,刺痛更甚,五官立刻皱成一团。
凌闪现了个无奈的眼神,举起手重复刚才的动作。我享受地闭上眼。
“……弦,”凌低沉的声音传来,“由始至终,我看到的只有你……无论你是天上的月,还是水中月……”
死死地闭着双眼,锁住眼底浅浅的湿润。是么,凌看到的只是我,不是慕容弦,也非慕容弦,而是我。
按摩着的双手没有停顿,温柔的、有节奏地持续着。窗外柔和的阳光射了进来,带来淡淡的暖意。却不及那双满是小小硬茧的手,减轻了宿醉的不适,还使我有些凉意的心暖和起来。
房里静悄悄的,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幽幽的花香若有若无,心旷神怡,让人渐渐心平气和。看来,是我钻牛角尖去了。
睁开双眼,望着凌,我释怀地笑了。凌眼神闪了闪,一把抱住我。
“弦……你想要离开了么?”
我僵直了身体,难道昨晚说梦话了?
“不要!”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呼,回头,一个白色的身影扑向我。
“弦,我学会了做你最喜欢的云片糕,以后我还会做很多很多好吃的,所以不要离开!”云着急地嚷着,语带哭腔。
无语,难道我就知道吃么。
“……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没人能一直陪着。所以,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独自走上属于你的旅途。”摸着云的秀发,我含糊地回答道。
“那么,在弦离开之前,我们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凌坚定地看着我。
云睁着大大的眼睛,使劲地点头附和。
的确,慕容弦的一切都不属于慕容弦的,与大家的相遇也是慕容弦既定的命运。可是最后相遇、相识、相伴的却只是我。
我终于从心底上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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