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府,李泰美美喝了一口烧刀子,然后大声笑了。</p>
整整一年时间,他每一天过的都十分煎熬,因为说不定哪天,李承乾抽风了对他下毒手,他不知道多少次后悔没有哭着恳求随父皇出征。</p>
但是现在,他却庆幸多亏没有随父皇一起出征。</p>
因为这一年所有的担惊受怕,所有的惶恐难安,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p>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p>
李承乾那蠢货这一年过的倒是滋润的很,可是他现在还能滋润吗?</p>
估计愁的寝食难安了吧?</p>
如今归顺他的那些文臣们一直在造势,最近几天又有不少大臣投效,让他甚是振奋。</p>
不过现在还不是庆功的时候,还要再接再厉,乘胜追击,争取一举将李承乾从东宫的位置上拉下来。</p>
投效他的大臣们正在寻找这一年来李承乾监国的错处,准备趁皇帝对太子不满,大举攻讦李承乾。</p>
只因为比李承乾晚生了两年就痛失太子之位,李泰从小就心中不甘,如今他终于看到了曙光。</p>
……</p>
当初,长孙涣和房遗爱,这两个小孩才刚送到学里的时候,那是一个不服、二个不愤!</p>
学前班是甚么东西,他们不懂。</p>
只是这长孙涣很是不喜,嚷嚷着:"我是来读四书五经的,为何不和那些举人一班?"</p>
而后作势,要打助教。</p>
助教则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长孙涣,避开了这长孙涣的巴掌,却也没吭声,而是直接领着人进入了明伦堂。</p>
到了明伦堂,二人一脸不屑,很不客气坐下说话。</p>
却是还未坐下,就蓦然有人大喝道:"明伦堂中,生员也敢坐吗?"</p>
长孙涣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而后抬眼起来,于是便见着了老熟人。</p>
却见老余高高在上的坐在首位,身边是李义府和几个助教。</p>
长孙涣一见老余,就怒目切齿了:"好你一个老……"</p>
他刚张口,便已有助教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他,抡起手来,他手上拿的是一个木牌,直接狠狠地扇在在他的脸上。</p>
啪啪啪……长孙涣就被打蒙了。</p>
他身体羸弱,年龄又小,又不锻炼。</p>
他是长孙冲的小跟班,长孙冲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长孙冲干啥,他干啥,当然买单都是长孙冲的。</p>
所以,天天只是游荡了,身体咋能好。</p>
被硬邦邦的木牌打了几个耳光,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咆哮怒吼:"你们居然敢打我……"</p>
"打的就是你。"老余鄙视地看着他。</p>
这小家伙,居然还敢扬言让他好看,甚至还敢对他说等着瞧。</p>
老余当时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并不代表他老余是个好惹的人。</p>
来了这格物学堂,在他的地盘里,还不是想怎么揉圆就揉圆,想怎么搓扁就搓扁?</p>
老余笑呵呵地道:"打了你又如何?"</p>
长孙涣迎着那满满蔑视的目光,暴怒道:"我和你老余……"</p>
那助教板着脸,一副不容情模样,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p>
于是毫不犹豫地拎着长孙涣,木牌又狠狠地打下,嘴里大呼道:"大胆,见了师尊,竟敢直呼名讳,当罚!"</p>
又是几个耳光下去,打得长孙涣眼冒金星。</p>
房遗爱直接给吓懵圈,他万万料不到是这样的情况,眼看着长孙涣似死狗一般,被一顿痛打;</p>
他禁不住道:"我,我,你们为何要打人?我回去告诉我爹。"</p>
"叫你祖宗来也没用。"</p>
老余乐呵呵地看着这个戴着绿幞头的家伙:"学有学规,方才入学手续,你们也签字画押了,里头也写的明明白白,进了学堂,自此便与外头全无关联,一切唯学里马首是瞻。</p>
今日莫说是打你们,便是将你们打死也无禁忌,你们办手续的时候,没有看清楚就签字画押的吗?</p>
李庄格物学堂,是个有规矩的地方,这里的教学,素来以严厉著称,这里的学规一百零八条,条条框框,敢不遵守,便打死你又如何?</p>
天地君亲师,这里的每一个教师,都是你们的爹,你们再敢嚎叫,先拉去关一日禁闭。"</p>
"我们要出去,要出去!"长孙涣已经疼得眼泪直流,嘴里大呼起来,现在只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p>
他们这一嚷嚷,李义府便冷着脸,来了这里的人,甚么人他没见识过,似这两个如此跋扈的,若是任由他们坏了规矩,可还了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