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红梅对雪花膏如此感冒,李秀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觉得有钱就是好,可以给丫头买雪花膏,都是托刘芒的福,要不狗屎都没有。
李秀龙把花布荷包递给张红梅:“你打开看吧,这是我送给你的。”
张红梅很快就用小手指甲把花布荷包的一边给抠开了,掏出来一看,真是雪花膏,兴奋的看着比她矮了一截的李秀龙:“你可真有心,咋就想起来给我买雪花膏了呢?”
李秀龙说:“我觉得你值。”
张红梅说:“那我就收下了,接着刨药材吧。”
李秀龙看到张红梅提着掘头远走,用不是太大的声音喊:“我喜欢你。”
张红梅提着掘头就走到了李秀龙身边:“你说什么?你再乱说我拿掘头打你。”
李秀龙心里那个郁闷,雪花膏都送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买这新鲜玩意儿的。”
张红梅微笑说:“我喜欢你的雪花膏,可我不喜欢你,我更不愿意你喜欢我。”
看那样子,不接受李秀龙的示爱,但雪花膏也不会还给李秀龙了……
意料之外得到一袋雪花膏,对张红梅来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她觉得今儿该她发财,刨药材的劲头也更足了,而李秀龙却蔫了,看到脚下的药材也懒得去刨,干脆坐在那里抽烟。
刘芒和张大蛋留意到了那边的动向,张大蛋知道李秀龙让妹妹给打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李秀龙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是有刘芒在,早就揍死他了。
刘芒当然很同情李秀龙,虽然他个子小,但也有追求所爱的权利,让丫头拒绝了,也有伤心的权利,油盐酱醋谁不吃呢?
刨药材的路线是刘芒选择的,虽然没上西梁,刚走到西梁脚下的一片山坡,但各种药材还真不少,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刘芒和张大蛋都刨了不少,张红梅受到了雪花膏的鼓舞,也破天荒的刨了不少,而李秀龙就刨了那么几苗。
张大蛋朝胳膊上的电子表看了一眼:“刘芒哥,要不咱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天上的云也越来越密了,别让雨浇了。”
在刘芒看来,今儿就不可能下雨,四点多也不晚,可他还要去给张寡妇送钱,也随着张大蛋的口气说:“该回去了,要不下雨就麻烦了。”
四人开始朝山下走。
张红梅朝刘芒的口袋看了一眼:“刘芒哥,还是你刨的最多,要不说你厉害呢!”赶紧又朝李秀龙的口袋看去,很鄙视的撇了撇嘴:“要不说你没用呢,你看你的口袋,瘪瘪的,你才刨了那么点儿,你说你干啥行?”
李秀龙无言以对,因为他就是刨了不多,后悔自己没卖力刨,可现在去解释更糟糕。
这就如同一个人的物质基础,消沉的时候没心思争取,可到了要亮相的时候却没有,于是更消沉。
下山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到五点半时,刘芒几人已经到了村里东边大道附近的收购站,把药材全卖了。
刘芒卖了三块五,张大蛋卖了三块二,张红梅卖了一块八,李秀龙卖了五毛。
刘芒忽然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就是让张寡妇多等一会儿,等她着急了再送钱过去给她一个惊喜,于是就对其他三人说:“都出了体力,我请你们到秃子的饭馆里吃饭。”
一听要下馆子,张大蛋和张红梅非常高兴,好久没下过馆子了,李秀龙依旧不开心。
几人在秃子的饭馆里坐了下来,秃子埋怨说:“刘芒哥,去刨药材咋就不叫我?”
刘芒哈哈笑着说:“你这老板还缺钱,天天有那么多人给你送钱?”
秃子说:“我不是也想上西山了吗?再说了,我这小饭馆又能赚多少?下次再去可得叫上我。”
张红梅的嘴天生就是挨嘴巴子的,快的很,说出的话总是让人恼火:“秃子,你自己不会去啊,西山和东坡你都熟啊,你就是不想去罢了。”
秃子皱着眉头说:“你个胖蛋,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张红梅说:“我就是说一箩筐好听的,你的头上也不会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