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建华说陪筠研到学校看看,并没告诉秦文博和齐劲松具体为什么。
把齐劲松送到学校门口后,他首次将吉普开进水木大学,放下秦文博后,一直开到筠研的宿舍楼下,看着她上楼。
他就不上去了。
这么早,免得引起鸡飞狗跳。
即使没上去,那些准备去上课的女生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令他的老心嫩脸感觉很不自在。
幸好筠研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抱着几本书和宿舍二姐一起走出来。
看到龙建华,二姐抬头往天上看了一圈,咯咯笑道,“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把小妹送到了楼下。”
龙建华冲她笑笑,“二姐这么一说,太阳都不敢出来了。”
三人一起走了二百余米后,二姐和两人分开,她要去的是另外一栋教学楼。
筠研很高兴,抱着龙建华的胳膊把所经过的每栋楼的名字都告诉他,仿佛在献宝一样,活脱脱的小女孩样子。
距离教学楼还有百米时,的青年,看到筠研抱着一个男生的胳膊笑盈盈地走向教学楼,他原本菜色的脸变得铁青。
但很快,他若无其事地站起,快步走向筠研。
“龙筠研同学,早啊。”
筠研头都没转,马上厌恶地说,“就是这个家伙。”
龙建华转头看到那个青年,嘴角咧了咧,“老妹,你完全可以在他身上练练拳脚啊。没羞没躁的人,只有用野蛮的办法来对付。”
筠研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都是校友,哪能这么简单粗暴?”
看到筠研没理他,还和身边的男子有说有笑,田真汉心中一阵刺痛,脸色更黑了,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龙筠研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他快步走到筠研右侧,露出自以为很友善的声音说,“龙筠研同学,你认真的考虑过没有?”
筠研很厌恶地说,“我和你说过不下三次了,我不参加你们那个什么诗社。你再来打扰我,我就到学校告你骚扰。”
田真汉脸露不健康的红色,继续说,“龙筠研同学,我是想请你参加我们的诗社,以增进大家的感情交流……”
龙建华绕过筠研,伸手在他头上摸摸,“哟,油光发亮的……很粗糙啊,用蜡烛抹的吧?我看你脸色铁青,好像有祸事要上身。老大哥,你都三十岁了,来这里不好好读书,想干什么呢?”
接着把书还给筠研,右手搭在田真汉肩上,“你去上课吧,我和这位老大哥好好谈谈。”
筠研迟疑了一下,接着就朝教学楼走去。
看到筠研的背影消失,他抓着田真汉的后襟,“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说着,半提起他,让他脚尖踮着朝小树林走去。
田真汉惊慌地说,“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水木大学,难道你还想在这里打人?”
龙建华嗤笑,“想打你,哪里不能打?你不是诗人吗?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作诗的经验,你这个大诗人,交流交流一下作诗总是可以吧?”
一些抱着书疾走的学生,看到踮着脚走路的田真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就是看一眼。
“马上就要上课了,我要去上课。”
“一个大诗人,要上什么课?我现在很想学习写诗,也想参加诗社,必须今天学着写一首诗出来。你这个大诗人,总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
“松手,我自己走!”
“你太瘦了,怕你被风刮倒,还是我提着你比较稳当……我说田大诗人,你一米七的身高,体重不到不到一百斤吧,难道就不怕风刮走?”
“松手,不然我要喊人了!”
“大诗人,我想学诗的心情很急迫,哪怕半秒钟都舍不得浪费。作为诗人,你难道没有一点觉察到我急迫的心情吗?不应该啊。”
“松手!我的衣服都被你抓皱了。”
“大诗人,你这是的确良,挂挂就可以恢复原样的,只要不被撕烂就行,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对了,你是大诗人,不需要知道这些。”
“……”
进入小树林,惊飞几只零星的小鸟。
这个时候,小树林还没有一次性塑料袋,更没有小雨伞之类的,到处都比较干净;来到小树林深处,龙建华感觉这里很合适。
松开手,任田真汉萎顿倒地。
这样的体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插队那种艰苦的生活中走过来的,很疑惑。
“田大诗人,插队的时候,你是不是整天都躺在床上,通过尽量减少体力消耗的方式来保持你这苗条的身材?我看你这体格,人家三分工都不愿意给吧?前几年没有补贴,你是靠什么过来的?”
“……”
田真汉转头瞪着龙建华,坐在那里喘了一会粗气,恨恨地说,“你这是挟持,是绑架,我要去学校保卫处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