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呼地坐直,“他哪来这么多钱?即使表哥他们是学部委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
老者动动嘴想说话,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女子兴奋了,她扭头看向老者,急乎乎地说,“爸,您女婿现在收入没几个钱,你要他安排他到那里上班呗,我听说那些合资企业的工资很高的。”
老者头也没回,淡淡地说,“我是谁?你是谁?你丈夫又是谁?”
女子呆呆地看着老者的侧脸,过了好一会才惊慌起来,带着哭腔摇着老者的胳膊喊道,“爸,我是您女儿孟芸啊,您叫孟先凡,您忘记了?”
老者不耐烦地甩开那双肥胖的手,喝道,“我知道我叫孟先凡,也知道你叫孟芸。我是想问建华为什么要帮你,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孟芸擦擦眼,“他是姨奶奶的孙子,是我表侄,你的表孙。”
孟先凡哼了一声,“没有芸英姐,会有建华?你都看望过芸英姐?建华凭什么认你这个表姑?”
接着叹道,“建华他们姊妹每年都要来我这里两三次,可我……这么些年,我自己也一次都没去过,我们家也没人去过。唉,家风不幸啊。”
孟芸哭着说,“爸,看在我们服侍您这么些年的份上,您就帮我们说说吧。”
孟先凡淡淡地说,“明天,你们一家回豫省照顾你妈,我不需要你们服侍了。”
孟芸曾是站起,努力撑开眼皮,把眼珠现出一半,直直地看向她爸,过了好一会才哭喊道,“爸,俺不回去。俺回去能干什么啊,您不想让俺一家饿死吧?”
“俺不要您给胜前联系了中不中?求您别撵俺。”
孟先凡看着这几年迅速“膨胀”起来的女儿,心中更是悲哀。
在湖湘的时候,一家人都认为是自己帮建华弄了一个驾驶员,殊不知是建华自己努力的结果。
浩源和浩军后来成了学部委员,表姐还是照样要建华等晚辈来拜年,中间还要送些东西过来。
没想到,这些不成器的子女竟然认为是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捞好处,多么蠢的人呐。
学部委员就享受副部级待遇,还用得着从他这个副部级这里捞好处?一切按照原则办事,哪里有好处捞?
虽然没告诉你们,建华已经在香岛办了很大的企业,但从他们送来的礼上,难道就看不出一些痕迹?就这么相信,他们说的那些歪七歪八的字是少数民族的文字?是你们蠢呐。
唉,说到低,这是我的错啊。
即便知道了他们的住址,竟然也只在沙鹃的时候去过一次,借口工作忙,从没想过要去看看姐姐。
虽说亲戚之间频来亲也疏,可不来往更容易疏啊。
姐姐要他们过来看我,我家却没人去看过她。言传身教,是我没做好啊,没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那样子,本来有些内疚的心,说出来的语气却很冲,“今后老实一点做人,不要想着求别人。”
孟芸“哦”了一声,抽泣着朝厨房走去,
看着女儿肥胖的背影,他长叹一声,然后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旁边的电话簿,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没人接?难道到京都来了?
再拨,有人接,“我是孟先凡,你哪位?秀琳啊,祝贺你啊,建华投资了这么大一个项目……呵呵,笑话我了,我哪指导过他,想指导也指导不了啊……芸英姐也在?好,我和她讲几句……哈哈,芸英姐,恭喜你啊,有建华这么争气的一个孙子……芸英姐,我等会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