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力前有些尴尬,她转而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确实每行有每行的难处,不在那一行,是体会不到的。”
“我堂哥以前认为华哥的工作很轻松,只要指手画脚就行。在跟了半年后才知道,不是一般的辛苦;尤其是第一个月,他是哭着打电话回去诉苦的。现在好了,老老实实上班,不再想东想西。”
赵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告诉建华,不要这么累。钱是赚不尽的,要注意身体。”
她笑着点点头,“我会把您的话转达给华哥的。”
三把呵呵笑道,“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县里已经决定把水泥路修到你们乡里。淑娴,你说说其它的。”
邹淑娴拢拢头发,“建华答应捐款。修到乡里的水泥路,他捐资五百万;修到九队的路,他也捐资五百万。还有,麓山房地产公司免费帮我们修进来,油钱都不要。”
陈远山呵呵一笑,“这还是建华的面子啊。那家公司,他也是有股份的,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不过,饭还是要让他们吃饱吃好的,不能不讲理数。”
赵老太太双手合起,朝刘芷菲说,“芷菲,我们九队很感激建华啊。”
刘芷菲连忙托住她的手。
老太太还在说,“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现在的一切。在他救了力平后,我就说了,建华是我们一家的恩人,世世代代的恩人。我们都没能报答他什么,可他一直还记着我们九队,这恩情,没法还啊。”
刘芷菲笑着说,“伯母,建华也很感谢九队。他说没有九队,他可能人都不在了;现在有能力帮衬一点,也是应该的。”
继而环视一周,稍微提高音量,“建华说了,如果哪位晚辈考上大学,今后都可以到香岛来玩,也欢迎在场的各位去香岛玩。你们只负责到机场的费用,剩下的我们负责。大家可以去看看华哥现在的成绩,让他亲自感谢各位。”
龙建华本来没说这些,是她临时加上去的,她也知道龙建华不会反对。经过实地交流,她觉得这些长辈很值得尊敬。
她知道九队都有钱,但现在想要去香岛还是有些困难的,也算给他们提供一条扩宽视野的路。
扭头看向三把,“既然县里决定修这条水泥路,我和华哥另外再捐一个亿,还请县里尽快把这条路修好。”
人值得尊敬,他也有把自己呆过的地方建设起来的心思,不如把这个进程加快,依靠自己的财力尽快达成这样的心愿。
三把噌地站起,端着一杯水酒一口闷下,“刘教授尽管放心,我们马上动工!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再来九队,保准都是水泥路。”
有一亿了,这四十来里水泥路完全不是事。
对他们而言,一个亿是毛毛雨;但对县里而言,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关键是,这捐款的成绩应该算到他头上。
陈远山、陈力前和陈胜凡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感叹不已。
以前的事情还没报答,现在又来恩情,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
对于这条路,那些在外面做生意的都说自己集资修水泥路,不够就卖一些铜钱;这个想法被他们几个制止了,要等一会大家,等其他地方有水泥路了再说,不能老当出头鸟。
在这一点上,他们严格贯彻了龙建华小心谨慎的思想。
上个月陈大牛去沙鹃,其后就告诉他们建华捐款的事,还有房地产公司免费修路的事;可以说,他们已经看到了水泥马路很快要进各家屋前的情景。
他们没想到的是,刘芷菲竟然答应再捐一个亿,使得三把当即决定加快项目实施,明年下半年就可以全线通水泥路。
他们三人端着酒杯向刘芷菲敬酒,然后是那些阿嫂,她来者不拒。
龙建华曾经告诉她,陈大牛的老妈酿的水酒是最好喝的;陈大牛每年都给龙建华送一坛,结果都是在沙鹃,被爷爷奶奶和老爹老妈喝掉了,她根本没尝过味。
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喝,有这样的机会,自然可以多喝一些,这是很难喝到的……
刘芷菲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宾馆床上。
她起来洗涮一下后问女保镖小马,“我们回来了?”
她呵呵笑道,“昨天下午五点回来的。”
她嘟噜道,“我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车。没失礼吧?”
小马摇摇头,“没有。你还不让他们送土特产。”
她点点头,“看来酒醉心里明……小马,我喝了多少?”
她有点印象,迷迷糊糊中,看到那些阿嫂拿着一蓝篮鸡蛋、一块块腊肉、一袋袋笋干之类的东西,她还不断地推让……
小马笑道,“喝了不下五斤,挡都挡不住。你不是醉得最厉害的,三把当场就滑到凳子下去了,那个罗队长后来也是光着膀子和他们喝。”
她咬咬牙,恨恨地说,“华哥没告诉我,这酒也是醉人的。”
然后手支着腮,“华哥在那里很受他们尊重啊。那里的人也很好,很懂得报恩。小马,你认为那里的人怎么样?”
小马笑道,“很淳朴。主要是龙先生给他们的生活带去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记在心里。而且,我认为那里的家训很好,让他们都知道感恩。”
“在吃饭的生活,我和同桌那些人聊天,发现他们没有羡慕嫉妒一说,只是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龙先生考上研究生,后来成为大学教授,给了他们很大的动力,现在家家户户都要让子女多读书。”
“以前是为了有正式工作,现在的观念转变了,多读书可以改变思维方式。他们好像都不缺钱,要子女上学不是为了今后找好的工作,而是为了培养他们的思维方式、拓宽视野……好像这也是龙先生告诉他们的。”
她皱皱眉,然后点点头,“好像他也和月荷说过这样的话。”
指指屋角的篮子、袋子、纸箱,“这都是他们送的?”
小马呵呵笑道,“都是。回到宾馆下车的时候,你还和三把说见面分一半。他晕晕乎乎的把下巴勾在车窗上,无力地摇着手,让司机抓紧开车走。”
也许是脑补了当时的情景,她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