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也没习过武吗?”程钰垚眉头疑惑更深。
“回禀殿下,臣女从来没有习过。”
“那么你会什么?琴棋书画,诗书礼义,刺绣女红,还是歌舞、厨艺?”程钰垚连珠炮似的又发问,问的岑苾心头发窘。
对啊,自己会什么呢?长公主说的这些,自己都不擅长,说到琴棋书画,诗书礼义,岑苾向来没心思学,除了斗大的字认得一箩筐,闲时常看看书外,其它的都不擅长,实在说不上会琴棋书画和诗书礼义。至于女红和厨艺,岑苾是一做就头疼,因为是家中独女,父母也没强迫岑苾去做,所以也是个门外汉。说的唱歌跳舞,岑苾自觉姿色平庸,身材并不窈窕,因此也没有用心去学,唯恐跳起来让别人笑话。
长公主此时如此一问,倒问的岑苾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实话实说:“臣女愚钝,实在毫无所长,臣女惭愧。”
太后笑了两声打了个圆场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会那么多做什么。哀家看岑姑娘很是贤惠。”
程钰垚撇了撇嘴巴,不忿的继续问道:“你和搏凌侯怎么认识的?”
岑苾道:“臣女前几日在搏凌侯班师时远远见过搏凌侯一面,不知此事算不算认识?”
程钰垚道:“远远的?那他那时候看到你了?”
岑苾道:“臣女窃以为没有。”
“没有?那搏凌侯为什么要向皇上求请赐婚?”程钰垚显然不信。
岑苾听了此问心头也疑惑了。这几天她心中被出嫁的哀愁所笼罩,完全没有想到搏凌侯何时见过自己,为什么要向自己提亲。于是,她只得实话实说:“回禀公主,臣女不知道。”
程钰垚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太后,太后微笑着摇摇头,转向岑苾母女,柔声道:“好了,你们一早进宫,现在也乏了,回去休息吧。”
岑苾如释重负,和母亲一起站起再拜谢恩,然后退出太后正殿。
见岑苾母女出去,太后道:“钰垚啊,你管她是好是坏呢,只要搏凌侯愿意娶她。你自己不愿意嫁给搏凌侯,她顶替了你,你应该感谢她才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程钰垚道:“虽然儿臣不愿意嫁给搏凌侯,但是,那搏凌侯宁愿不娶儿臣,竟然找这么个毫不出众的丫头做夫人,这实在太不给儿臣面子了,儿臣心中不忿,倒是要看看这个新夫人是如何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可是一见,真是叫人大失所望啊!”
太后抚着程钰垚的后背道:“她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了。最重要的是,你很快就可以凤台选婿,找一个如意郎君下嫁,了却你多年夙愿了。至于搏凌侯,只当没有这回事吧!”
想到马上可以挑到如意郎君,程钰垚郁闷不忿的心情又快活起来了。程钰垚不知道,九年之后,她和岑苾再次见面的时候,却将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岑苾从慈安宫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心想,皇宫果然威仪大,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侯府是否也是如此,心中忐忑。她扶着母亲,默不作声紧紧跟在领路宫女后面疾走。
突然,宫女脚步停下,回头含笑对岑苾母女说道:“岑夫人,奴婢还有长公主指派的要事要做,只能送您二人到这里了。宫门不远了,向前左拐穿过御花园就到了。”
岑夫人忙道:“姑娘且自去忙,我们母女自己走就可以了。”
宫女告辞后转身离去。岑苾扶母亲向前走去,不料在御花园中竟然迷路了,正着急时,迎面走来一位中年妇女,看服饰似乎品级不高,岑苾只得厚着脸皮上前打听道路:“请问姑姑,我们娘俩今早入宫谢恩,现在迷路,无法找到宫门,可否劳驾姑姑指点一二?”
中年妇女似乎有些吃惊,道:“你叫我姑姑?”
岑苾心想坏了,大概叫错了,刚想道歉,中年妇女却不在意,问道:“你说你们是入宫谢恩的,可是岑家母女?”
岑苾心想,我们就如此出名了?搏凌侯的面子可真大,原来嫁给他,竟然就可以成为整个皇宫都知道的风云人物啊!
岑夫人答道:“正是。请问夫人如何称呼?”岑夫人已经从中年妇女那一句惊讶的问话中发现她不会是普通奴婢,于是也不敢再叫姑姑。
中年妇女笑笑道:“老身是王太嫔。”
岑夫人到底年长,知道王太嫔是乐阳公主的生母,于是赶紧拉岑苾参拜。
王太嫔满脸含笑道:“你们的礼老身哪里受的起啊,老身还要感谢岑小姐呢!来,老身送你们出宫。”
岑夫人连连摆手道:“这怎么使得,怎么敢劳烦太嫔!”
王太嫔笑道:“不妨不妨。”说着拉起岑苾母女的手,只送到宫门。
多年后,岑苾也不会明白王太嫔为什么要感谢自己。
王太嫔望着岑苾母女的背影笑着自语道:真多亏这岑家丫头啊,要不是她,康平也不能出嫁,气都撒在我娘俩身上,搞得我们生不能相见。这下可好了。早嫁了康平这刁蛮公主,我也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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