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众人一起回头望向门口,原来正是二夫人祥云。
只见祥云身后跟了四个丫头,把门口也堵了起来,一副人多势众的样子。
岑苾刚想开口说话,只听祥云道:“妾身十六岁就跟着候爷,南征北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候夜建府后,妾身也无时不在尽心尽力,帮候爷打理府务。妾身之所以多了几个奴婢,那是因为妾身一人忙不过来,多几个人帮助妾身打理,这也有问题吗?这就惹的那刚进府的人心生不满了。夫人,妾身可真小看你了。”
岑苾被祥云一席话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说道:“是候爷让我管理府务的。”
祥云听了哈哈大笑道:“候爷,小夫人难道忘了上次在书房候爷如何斥责你吧!府中大小事务你一概不知,就依着性子乱来,这里可不是你娘家,没几个人,也乱不到哪里去。你要想要桔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丫鬟必须送一个去马桶房。候府中是有规矩的。不过你到底是夫人,我这二夫人也不能太掉你的面子,但是也不能让候爷说我这个年纪大的没有好好教新人。”
岑苾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正不知道如何说话,突听门外又一个女声传来:“夫人,你可不要把我送到马桶房去,奴婢昨天晚上是招候爷多看了几眼,但是奴婢是无心冒犯夫人的,夫人饶了奴婢吧!”
声音未落,只见佩妍容颜憔悴的从祥云的四个丫头身旁钻了进来,和昨晚判若两人。
祥云闻言又道:“小夫人啊,你年纪还是太小,在候爷府中,哪里有为点小事就吃醋的呢,妾身来府中十几年,看着候爷一房房的娶妾,半句怨言都没有,还给她们采买丫头,安置房间,这个丫头还是你的陪嫁,你竟然就这么赶尽杀绝,嘿,夫人可真是不敢小视啊!这个还没名分的就要赶到马桶房,我们这些已经侍侯了候爷的,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岑苾没有说话,海宁穴嘴道:“我们夫人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夫人只是看桔子可怜,想要桔子过来,没有要送佩妍姑娘去马桶房的意思,是二夫人说要将夫人的丫鬟送一个到马桶房,才让佩妍误会的……”
海宁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室内,只见二夫人杏眼圆睁,抬手就给了海宁一个巴掌,厉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只不过是我上个月几两银子买来的奴婢,主子说话有你穴话的地方吗!我看应该去马桶房的是你这没有规矩的小蹄子。”
只见海宁右手捂着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眼泪不住的淌下。
岑苾往前一步,站到祥云面前,怒道:“你怎么可以打我的人?”
祥云道:“不过是个丫鬟,我怎么不能打。你的丫鬟没有规矩,你不知道管教,我就替你管教,有什么不对?”
岑苾怒目圆睁,似乎要扑上去捏住祥云的脖子的样子,祥云似乎被岑苾的气势吓到了,说:“我不跟你争,我去找候爷作主。”
说罢扭头走了,四个丫头赶紧亦步亦趋跟着她。
佩妍愣在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岑苾见祥云走了,赶紧回头看海宁的脸庞,只见肿的煞是厉害,于是心疼道:“你快回去,用凉水敷一下。”海宁可怜巴巴的点点头,转身回去。
岑苾再看房间,只见童可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出去,而佩妍也悄悄走了,室中只剩下自己和佩纹。
岑苾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书房找候爷,免得二夫人又恶人先告状,于是唤佩纹一起去书房。佩纹连忙摆手道:“二夫人好凶,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吧!”
岑苾看佩纹惊吓的样子,叹口气道:“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自己去。”
佩纹如蒙大赦,赶紧往回走去,岑苾只好自己一人去书房。
刚进书房,就看到二夫人桃花带雨的跟候爷诉说,旁边几个丫头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岑苾心中一急,正想分辨,只见搏凌候抬头怒瞪着岑苾道:“你小小年纪,心胸狭窄,本来我想过段时间再收那丫头的,现在既然你容不下她,那我今天就把她收房了。你就要了那个马桶房的丫头吧,正好还是四个人。”
岑苾刚想辩解:“候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一个祥云的丫头走上前来,挡在岑苾面前道:“候爷都发话了,夫人请回吧,赶紧去马桶房要了那个丫头。”
搏凌候也道:“回去好好想想,不要闹着我府上妻妾不和。”
岑苾只好退出,一个人孤零零走了回去。
午饭也没吃,一个人闷在房中,更没有心思去马桶房领人,但是没过多久,童可为倒是把桔子给送来了。
傍晚时分,祥云的几个丫头来到岑苾的院中,跑到侧房对佩妍说二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房子,请佩妍收拾东西住过去,只听到佩妍喜出望外忙不迭的道谢,赶紧收拾东西,来房中告辞一声,就跟那些丫头走了。
岑苾望着窗外,眼泪无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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