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简道:“正是。”
段奕名道:“那么将军救走了我,以后如何回去?”
南宫简笑道:“末将既然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去为二王爷当那御林军总管,末将打算赶在那些人之前赶回大理,接出我老母家人,然后前往海外,找一岛屿暂住,等殿下复国成功再回来。”
段奕名感动道:“将军大恩,奕名牢记在心。”
南宫简道:“末将不敢。殿下可是要去吐蕃?”
段奕名道:“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南宫简道:“那么她呢?”说着指着站在一边的岑苾。
段奕名道:“我带她一起走。”
南宫简拱手道:“好。那么末将就此别过。殿下一路保重。”
段奕名也拱手道:“将军一路保重。”
段奕名目送南宫简身影远去,然后回头,撕下一块衣襟,用牙咬着一头将还在流血的左臂伤口包扎起来,伤口很深,鲜血很快浸透包扎的布片,段奕名也不理会,回头看着自己的随从一个不剩,全部阵亡,不禁心中黯然,于是用擦伤的右手拿起刀,砍了一棵树,削尖了,在地上挖起坑来,因为只有右手可动,因此干的分外艰难,花了一个时辰才挖好,右手手掌已经是鲜血淋漓了。段奕名将那些死伤的随从埋了进去,又填上土,默默站在这个土包前。
岑苾默默走来,学着段奕名的样子,也撕下自己的衣襟,帮段奕名包了起来。
伫立半晌,段奕名回转身来,在留下的几匹马找了两匹看起来好点的马,将干粮集中起来挂了上去,正要抱岑苾上马,却因为受伤失血力有不逮。岑苾推开他道:“我会骑马。”说着走向另一匹马,略显笨拙的爬上马去,道:“我不跟你去吐蕃,我要回家,我要回去看我女儿。”说着拨转马头,向来的方向趋马。马儿刚走两步,却听一声哨响,跨下的马又走了回来,跟着段奕名。
岑苾怒道:“你干什么?”
段奕名道:“我说过,要带你去吐蕃。”说着飞身上马,伸手抓住岑苾马的缰绳。
岑苾道:“我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你还不放我!”
段奕名道:“我还要利用你跟冯赫报仇,所以你一定得跟着我。”
岑苾怒道:“你无耻。”
段奕名再不作声,策马前行。岑苾马术并不纯熟,看到自己的马也跟着动了起来,赶快拉紧缰绳,夹紧马肚,以免掉了下来。
不到半天,已经进入吐蕃境内,沿途树木渐渐少了,沙石越来越多,地方越来越显荒凉。两人两马行在吐蕃的境内,烈日当空,两个伤者更觉难受。
段奕名似乎力气不支,于是停下马来,到一块大岩石下休息,天色渐渐晚了,月亮快要升起来了。
段奕名让岑苾下马,对岑苾说:“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连日辛苦,现在到了吐蕃境内,追兵应该不会赶过来,也能安心休息一下了。”
岑苾爬下马来,坐到石下,道:“听说吐蕃就是西域,地域非常广阔,沿途没有市镇,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怎么去吐蕃王庭?”
段奕名拿了干粮袋,打开袋子,拿出两个馒头递给岑苾,淡淡道:“从大理沿着澜沧江入吐蕃,然后向正西方走,找到雅鲁藏布江,再往西,就可以找到吐蕃王庭逻些城了。”
岑苾听了,默默无言,将干粮往嘴里塞。吃过之后,因为连日劳累,好不容易能到地下休息,不一会岑苾就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岑苾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睁眼一看,只见段奕名正警觉的听着什么,手中握着那把刀。
岑苾爬起来,有些惶恐的问道:“怎么了?”
段奕名小声道:“有狼,是群狼。”
岑苾再仔细一听,果然是狼叫。岑苾不知道狼有什么厉害,但是看到段奕名这样紧张的样子,也感觉恐怖起来。
段奕名又道:“这些狼是群居动物,有狼王,成群扑食,凶猛异常,现在它们发现了我们,正在呼唤同伴一起来。”
岑苾道:“那怎么办?”
段奕名无语,依旧紧紧握着刀,眼睛盯着远方的黑暗。
突然,前方出现了两点黄色的荧光,岑苾吃惊道:“那是什么?”
段奕名道:“狼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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