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下来。城外出去的三千精兵,现在看起来只有几百人,突厥骑兵虽然损失了约莫五六千来,但是他们还有两万多人,这是怎样的差距!
岑苾知道,不能再拖了,如果再拖下去,李铭毅的性命就要不保了,那些无辜的燕国士兵也要抛尸城外了。
想到这里,岑苾走下城楼,身后跟随着不少宫女太监和在楼上监阵的官员。
来到北定城门,北定门守将立刻前来向岑苾参拜,岑苾脸色如同冰雕一般冷冷说道:“传本宫旨意,开城门,让城外燕军回来。”
守将磕头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有旨,不到杀退突厥骑兵,城门不得开启。”
岑苾怒道:“难道就看着我军将士在外面浴血奋战而死吗?皇上已经回宫了,现在本宫要你开城门,有什么事本宫来承担。”
守将连连磕头,迂腐的说道:“皇后明鉴。皇上有严旨,不可以开城门。除非皇上亲自下旨,否则末将不敢。”
岑苾怒极反笑,道:“很好,你是我大燕国终于皇上的忠臣。”说到这里,突然声音陡然一变,厉声叫道:“江月!”
岑苾身后的闵江月闻声立刻跳了出来,伸手拔出身旁一名侍卫的佩刀,刀锋一闪,已经切下那守将的头颅,血光四溅。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守将的头颅已经骨碌碌的滚到一边去了。
在众人的震惊中,岑苾说道:“记下这守将的名字,如果邺都城能度过这一劫,给他家人厚厚赏赐!”
庄虎应了一声。
“谁是副将?”岑苾再次问道。
“末将在!”一名年轻的副将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拜倒在地。
“你还敢违背本宫的旨意吗?”岑苾依旧冷冷的问道,似乎刚才斩杀守将的事情根本不曾发生。
“末将一切遵从皇后的旨意!”
“汪竣达在哪里?”岑苾又问道。
“微臣在!”汪竣达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身为武将的他,早已知道现在邺都城情势的严峻,因此未随穆晟钊离开,而是一直跟随在岑苾身后。
“带领你的御林军出城迎城外我军将士进来,一定要将突厥骑兵隔在城外,能办到吗?”岑苾吩咐道。
“微臣尽力而为!”汪竣达答道。
经过一番周折之后,汪竣达终于接应李铭毅吴剑豪及两百士卒进城,回来的将士皆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北安门将领阵亡。
突厥骑兵见邺都一直没有打开城门,本想将这三千五百人马全部歼灭,斩杀李铭毅和吴剑豪,哪里知道汪竣达突然开了城门,迎入残部,心中颇有不甘,于是呼将蓝立刻下令攻城。
晚上本不是攻城的最好时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燕军损失了三千多人马,士气正十分低落,突厥人马攻城却再好不过。
一时间城外喊杀阵阵,城楼上守军一个个惊慌失措,失去了起码的抵抗能力。
岑苾一时有些惊慌,立刻命令汪竣达上城守护,李铭毅从马上下来,说道:“汪尚书,你赶紧让人往城墙上泼水,现在这季节滴水成冰,又下起雪来,水浇在城墙上立刻结冰,攻城士兵无处可依,自然没有办法攻城。”
汪竣达闻言大喜,立刻按照李铭毅的提议前去吩咐将士们准备泼水。
岑苾望着李铭毅破损的战袍,受伤的身体,心中难过,正想说句什么,突然,许莛霜从她身后奔了出来,扑在李铭毅身上,痛哭起来:“夫君,今天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活着回来了!”
李铭毅的眼睛本来望向岑苾,也是有话要说,被许莛霜这一打断,不由得伸手抱住妻子,在她头发上轻轻抚摸着,柔声说道;“夫人,别哭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今日跟我出去的三千多士兵,他们都没能活着进来,他们的妻女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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