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苾在朦胧中,似乎在什么黑暗的地方往下深陷,身子感觉十分冷,她嘴巴不由蠕动起来:“好冷,好冷。”
李铭毅闻声,将岑苾紧紧搂在怀中,大声喊道:“岑苾,岑苾,你不要死,你不要吓我!”一时间,他也觉得周身冰凉,仿佛自己生命中极重要的东西要被人拿走,瞬间,泪水竟然模糊了眼睛。
就要昏迷过去的岑苾,听到李铭毅的大声叫喊,睁开眼睛,看着李铭毅的神情,道:“你怎么了?”说着伸手想为李铭毅拭去面颊上的泪痕。
李铭毅见岑苾醒来,感觉有些信心了,精神为之一震,道:“你坚持住,一定不要昏过去,太医很快就来。”
岑苾这才感觉到背后剧痛痛入骨髓,不禁皱起眉来,痛楚刚刚消失,她又感觉到那黑暗与冰凉向自己袭来,她意识到,自己时间不多了,于是艰难睁开双眼,道:“承域就托付你了,即使他有将一日不能为帝,起码也让他安然离开皇宫,隐居山间。小心汪竣达……”岑苾说到这里,再没有精力支持下去,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李铭毅焦急大喊:“阿苾,你醒醒,你坚持住。”
岑苾却没有回应,只是心脉在微弱的跳动。
李铭毅抬头朝外大喊,道:“太医呢?为什么太医还没来?”
这时,门口却冲入一队侍卫,李铭毅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汪竣达的长子汪德涛,不由心中一惊。
汪德涛指着李铭毅说道:“武信侯,太后皇上待你不薄,你却在此谋害太后,罪不容赦,小侄得罪了。”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的侍卫蜂拥而上,想擒获李铭毅。
李铭毅心中立刻明白,果然,这是汪竣达设的局,先让自己误会岑苾,然后派人行刺太后,最后嫁祸于自己,这样一来,这大燕天下就是他汪竣达家的了,心中不由十分愤慨,就想冲出去杀了汪德涛,但是怀中抱着岑苾,又不能将她放下。
侍卫们瞬间已经冲到近前,一旁的闵江月突然站起身子,在侍卫中穿梭几下,几个侍卫扑的倒下,而闵江月手上多了一把刀,她拿着那刀与随后赶来的侍卫斗在一起。
李铭毅立刻想起,岑苾身边的这个宫女本来是杀手出身,被岑苾收在身边,最后成为得力助手。
汪德涛见半路杀出个陈咬金,竟然挡住了自己的侍卫,不由十分气恼,说道:“那宫女,太后是被武信侯所杀,你为何助纣为虐,阻止我们捉拿逆贼?”
闵江月一边与侍卫们斗在一起,一边说道:“奴婢相信太后不是武信侯所伤,现在最要紧的是去请太医,谁让你们进来拿人了?”
汪德涛见闵江月丝毫不肯放松,更是恼怒,道:“快,给我上,擒住武信侯者有赏黄金千两,杀死武信侯者赏黄金三千两。”狼子野心暴露无遗。
*
与此同时,汪竣达和次子汪德江在退朝后并未离去,而是立刻召集了宫内事先安排好的两百侍卫,来到连通内三宫和外三宫的定平门。
定平门由大内太监祁英看守,平日里汪竣达认为祁英是个唯唯诺诺的太监,并未将他放在心中。今日之事,能骗开定平门更好,骗不开使用人力强攻也并不困难。
可惜,他预计错了。
祁英是一个颇有心计的人,虽然身为太监,不过一直甚会韬光养晦,从不得罪他人,别人有了好处他不嫉妒,往往还会帮助别人,这样的人,在宫内自然受到好评。否则,以岑苾眼力之高心思之细密,也不会将一有事故发生就显得尤为重要的定平门交给他把守。
曾经,在穆晟钊在世之时,岑苾虽然已经了解汪竣达的性子,但是对他还是十分相信的,因此宫内的人事汪竣达经手不少。
只是,在穆晟钊殡天之后,燕国的人事早非往日,岑苾不由多留了个心眼。这一留手,就决定了今日夺宫的成败。
汪竣达一旦叫门,祁英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这几日,太后已经召他过去有所提点了。皇上刚刚从定平门进了后宫,现在没有皇帝的允许,不可以让外臣武将进入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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