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岑苾终于醒了过来,不再昏迷,秦魏风检视伤口之后,喜道:“伤口愈合很好,太后已度过难关。”
这三日之中,李铭毅衣不解带陪伴岑苾左右,穆承域屏退了一切探望的人等,包括冯熠灵等几个姐妹,只道太后需要静养。李铭毅见岑苾度过危险,这才松了口气,人却憔悴很多。穆承域派了心腹太监带李铭毅在宫内梳洗一番,然后再出宫回府。
李铭毅走后,穆承域坐到岑苾身旁,岑苾问道:“汪竣达父子都生擒了吗?”
穆承域道:“是,母后,全部生擒,其党羽溃散。”
“那么清菡呢?”岑苾急问道,当年清菡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认识汪竣达,也是因为自己的劝说才回到汪竣达身边,后来给汪竣达生下一个儿子,现在汪竣达犯事,不免连累他们母子。”
穆承域道:“汪府家人都拘在府中,等候发落,清菡是汪竣达的妾室,想必也拘在府中。”
岑苾问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穆承域咬牙切齿道:“汪家父子多年来趾高气扬欺人太甚,朕早已想出这口恶气了。现在他们还害的母后如此,当族灭。”
岑苾道:“汪竣达他到底也是哀家的同乡邻居,这些年来又帮哀家不少,族灭太过残忍,皇上只将犯事者处死,饶恕其他人吧!”
穆承域有些惊讶,问道:“母后的意思是只处死汪竣达父子四人?其他人并不发落?”
岑苾道:“是的,他父子谋反之事也和他家人并无关系,哀家相信,若清菡知道真相,一定会来告知哀家的,看着汪竣达多年来立下的功劳份上,就从宽发落吧!”
穆承域不忍违拗母后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就依母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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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毅回到府中,两个儿子已经活泼如初,不禁大为高兴。走进自己房中,许莛霜正在房中打点行装,不由有些吃惊,问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
许莛霜回头望着李铭毅,凄然一笑,道:“铭毅,这是在给你打点行装。”
李铭毅惊诧道:“为何给我打点行装?”
许莛霜携起李铭毅的手,走到榻上坐下,道:“铭毅,这些年,你心中其实一直有太后,对妾身不过是尽为夫之道,妾身心里都明白。”
李铭毅先是惊讶,然后垂下头,不敢直视许莛霜纯净的眼睛,道:“夫人,原来你知道了。我三日在宫中没有回来,想必你也……”
“夫君不必歉疚,妾身心里都明白。你们二人,因为命运的缘故,始终不能结合在一起,这对你们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而妾身,因为太后的恩赐,能够相伴夫君身旁十几年,妾身已经知足了。现在太后已经度过难关,待太后伤好,请夫君和太后一起择一无人之处,比翼双飞,安度余生,妾身愿在家里为你们二人祈福。”
李铭毅闻言十分惊诧,道:“夫人,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许莛霜又是惨然一笑,道:“平日里,夫君还能将对太后的爱深藏在心里,但是这次太后命悬一线,夫君就再也不能掩盖,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这样痛苦的相望不相守的度过一生呢!夫君不必顾及妾身,夫君给妾身留下两子一女,他们就是妾身今后的依靠。皇上已经有言,明年会立咱们崇婉为后。”
李铭毅闻言更加惊讶:“皇上他的意思,你怎么知道?”
许莛霜道:“夫君只管放心去吧,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们走后,皇上会对外宣布太后因病过世。”
“夫人,你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