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默默召唤,希望彩儿出来,可是迟迟不见动静,隐约猜到了什么,温言道:“彩儿,快出来吧,老爹为中午的事情道歉,快出来吧,有好吃的哦。”
沉了沉,彩儿那边总算有所反应,一道变幻莫测的炫光自邵白羽体内流溢出,在他肩头凝化成彩儿可爱的模样。彩儿拟化成婴儿的形态,嘟着嘴,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老爹,人家都不想理你了呢。”
“彩儿,不是老爹说你,沈飞是我的兄弟,七小是他的宠物,你怎么能打它们的主意呢。”
“那老爹你是要兄弟,不要彩儿喽。”
“老爹我既要兄弟,也要彩儿,你看这不就将功补过,为你准备了丰盛的大餐吗。”
“切,老爹你真的以为我傻呢,人家在你体内听得明明白白,明明一切都是青牛的安排。”
“嘿嘿。”谎言被戳破,邵白羽有些尴尬,但反应极快,“上仙能掐会算,不也是希望我借此讨好于你,哄你不再生气了,才会将这么珍贵的毒蟾送给你吞吃的吗。”
“老爹,你就会哄弄人家。”彩儿流体状的身体,拟化出手脚,大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说不出来的俏皮可爱,“老爹,我的吃相是不是特别难看,容易吓到别人啊。”
“是有一点。”
“老爹你也太诚实了,太伤人家的心了。”
“你进食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善类呢。”
“其实啊,老爹我在你面前,是想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让你真正了解我,现在看来失败了,好伤心哦。”
“嘿嘿嘿,我知道彩儿的心意啦,彩儿和我情同父女,老爹怎么会不了解彩儿呢。”
“不过,既然老爹不喜欢看到我那个样子,那彩儿就变得温柔一点。”
“温柔一点哦。”光芒一闪,彩儿化作星星的状态,冲向浸在水里面,凸出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的毒蟾蜍。在毒蟾蜍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用自己流体状的身体将它包裹了进去。
彩儿的身体是金黄色、透明的,邵白羽站在这里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况。只见那蟾蜍初时没什么异样,但很快就不对劲了,全身上下鼓起了一个又一个恶心的脓包,看上去没什么表情的脸孔扭曲的厉害,后背上的小蝌蚪全部化成一滩滩粘液,渗透进脓包里面,伴随着“轰隆”的一声,所有脓包炸裂,原本恶心但健康的毒蟾蜍化作一摊血水,流淌在彩儿的体内,这些流淌的血,被彩儿流体状的身体所吸收、消化,最终变成金子般美丽的颜色,彩儿恢复了原状。而在它恢复原状以后,准备向邵白羽邀功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早已吐的稀里哗啦。彩儿望了青牛上仙一眼,拟化出的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
重新恢复成可爱的模样,彩儿飞过来,飞到邵白羽身边围绕着他旋转:“老爹,你怎么了,没事吧。”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邵白羽一边弯着腰呕吐,一边伸出手,示意彩儿不要靠近自己。
等终于有所缓和的时候,才指着彩儿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后者无辜地说:“老爹,你不喜欢彩儿了吗?呜呜呜。”
邵白羽觉得胸间存在着一股气,不断往头上拱,侧过头,对着青牛上仙责问道:“上仙,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他忽然注意到,今天身边的景物似乎与往常不同,看起来有些微的扭曲,如同水墨画。暗道:难道这也是上仙一早的安排?
青牛上仙睁大了牛眼看着他,大有深意地道:“记得临行前咱们的谈话吗,白羽,你的道心究竟是什么。”
“道心?”邵白羽被问的一愣,可能是注意力被分散了,呕吐的感觉随之减弱。
“对,你的道心是什么,回去之后,有仔细想过吗白羽。”
被青牛这样提醒,邵白羽回忆起了下山之前与上仙的谈话,同时想起了昨夜师尊的秘密教导。
无助地呢喃道:“道心?我的道心是什么?”
混沌的双瞳变得空灵,邵白羽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他抱住头,因为头痛欲裂,张开双臂对着天空呐喊:“道心,我的道心到底是什么?”
传说,仙人走火入魔之前,总会变得狂躁。如果能悟透玄机,走出泥潭,狂躁的症状则可以减轻,甚至消失;如果不能,则会一直疯癫下去。
邵白羽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感觉周围的景物都是那样的不真实,青牛上仙和彩儿温和的脸变得扭曲而邪恶,周遭树影、山影呈现出鬼魅的状态,他不断摇头,像喝醉了酒似的在原地转身,再转身,对着空旷寂静的四野呐喊,“道心,我的道心究竟是什么。”
蓦然间,一道毒火从混沌的双目间燃烧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一个血与火交织的夜晚,仿佛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头戴木盔的少年,仿佛那个少年正从井上面露头,讥讽而邪恶地看着自己,嘲笑自己。
邵白羽怒吼,一股股滚热发烫的仙力从体内咆哮而出,将附近的树木灼烧得千疮百孔。他攥紧了拳,青牛上仙和彩儿邪恶的面孔恢复成可爱的模样,因为在那个极致的邪恶面前,它们根本不值一提,都可爱的像是孩子。
没错!真正的邪恶只有炎天倾一个人,和他比起来,任何事物都是美好的。
邵白羽终于明白了青牛上仙的用意,将因为暴怒而披散开的长发重新用发簪插好,对着上仙深深行礼:“多谢上仙提点。”
“白羽,回答我,你的道心究竟是什么。”
“万人臣服,唯我独尊。”邵白羽淡淡地回答,“我所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顶点。”
“你终于想通了。”青牛上仙停止了吃草,“为此可以付出一切吗。”
“可以付出一切。”
“兄弟也能抛弃?”
“沈飞不行。”
雷霆与霹雳炸响在邵白羽的身后,他平静地回答,说的那样绝对,如同人生间最习以为常的事情。
“对,唯有沈飞是他不能付出的代价。”
……
“阿嚏。”沈飞擦擦鼻子,嘀咕道,“是谁念叨我了,哼哼。”
“自作多情,谁会念叨你啊。”抱膝坐在他旁边的莫君如没好气地讽刺。
沈飞望向她,就像看到了什么新鲜事,问道:“我说,你今天总跟着我干嘛啊,自己去练功呗。”
莫君如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少自作多情,我是在看风景呢,呆瓜。”
沈飞调笑道:“把我当成风景了吧?”
“不要脸。”莫君如狠狠骂他,可还是黏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想走的意思。
沈飞觉得有个美女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便躺下了,随口说道:“等一下又要去师父那里修炼,最近好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