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感觉白老夫人是骄傲的是高贵的甚至有点缺失了为人母亲的感觉的,那么现在冰灵只为之前的想法儿感觉羞愧。
是的,羞愧。
她把自己的伤口坦然的揭露在自己面前,看起来是那样的风轻云淡,看起来是流水岁月里的一抹红叶,那道伤痕可能已经看起来非常的淡,但是最单薄的存在,如同薄冰稍微用力便是破碎,印出的全是白衣的爱,纯粹干净却感觉到那样的悲伤。
而她把自己的伤口如此的透露在自己面前只是为了白雪色,她希望自己能够把一切告诉白雪色,一起努力,而不是等将来说着如果来后悔。
那样可以吗?满身的伤口她是否有勇气去坦露,手握紧了又松开,她知道自己是个胆小鬼,从来都是。
微小的伤害都会在她前面无限的放大,过去的每一次伤害都会在当时浮现,重叠出她无法愈合的**。
要展现给他看吗?她的伤口。
莫名的感觉到那样的悲伤,她跌坐在地上,土地湿润而微凉,草地柔软而微刺,她却感觉那样的孤单。
如同又回到了那一年,被囚禁,里面的人都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他们囚禁她,鞭打她,责辱她,却是为了那样荒谬的原因,她不只一次的想死,比起那些死亡太轻太轻,简直就是一种恩赐,而她却要为了活下去而咬紧牙关。
双手捧住了脸,泪水却穿过了洁白的双手落下,落在草上,不知是露水还是泪水,苦涩和淡然如此简单的混在了一起。
白雪色最终还是走了出来,轻轻的拥抱住她,即使感觉到她的僵硬和微微的颤抖着的躲避,他的拥抱依然温柔而坚定。
他怜惜的看着她低垂的头:“若是母亲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请别在意。”
落下她的双手,轻轻的落下她滑落的衣袖,正好盖在手腕的位置。
“雪色。”他总是这么的温柔,而她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白雪色只是拿出手巾擦去她的泪水:“没关系,你不想给我看到,我便不看。”
只是看着她痛哭,他却无法克制让自己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那样满布伤口的双手让他心疼。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当初怎么可以放手,他可以把一切可能的伤害都隔绝在她的身外,怎么可以那样轻易的就选择了放手让她离开。
让她遇到那些事情伤害着她,让她满是伤痕。
记得那日看着她离开,白春梨从厅后走出对着他说:“哥哥,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也要为你今日的选择放手而负责。”
但是可不可以只要他来伤痛就好,那样美好的她为何要碰到那些事情,他们怎么忍心那样残忍的对待她。
她却只是抓着他的衣服哭了一个上午,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包容的怀抱内哭诉自己的无辜。
他抱着她回去,惊的那对双胞胎丫鬟呆呆的看着他,如同看到瀑布逆流。
接下去的生活可以说的温柔的吧,最少冰灵不在一味的逃避,虽然没有亲密却是不温不火的继续着。
直到南宫剑华的到来。
依然明媚却不再是那个少年,已经长大多了成熟的味道,似乎很难同记忆中的那个人交叠在一起。
南宫剑华对着他们一笑,露出他洁白的十二颗牙齿在阳光下似乎还反光了一下,冰灵才真的感觉到真的是记忆中那个少年。
那个漂亮而阳光的男孩子。
只是他看着冰灵再没有了那隐晦的敌意,坦然的笑着说着他近期的经历,说着江湖的事迹如同讲述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