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李梅追问了一句,“是俄国女皇的人?”
“不,是柏林来的人,”格蕾泽说。“要见一大堆30-40岁的战俘,那可有好几千呐。柯蒂斯,你看上去挺年轻的,也是30多岁吧,要不也来凑个数吧。见完面会发奶油蛋糕的,我让人给你留块大的。”
李梅点点头说:“好吧,我会来的。约瑟夫上厕所去了,待会儿他回来我跟他说。”
“好吧,那待会儿你们自己去医务室排队等着和柏林来的人见面。”格蕾泽说着就递给李梅两张油印的通知单,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原来她今天被从柏林过来的列辛斯卡雅抓了丁,要通知一大堆三十多岁的大叔俘虏去医务室,所以也就没空等那位奇奇怪怪的斯瓦尼泽了。
……
“什么?和柏林来的人见面……”看上去有点神经质,目光中总是充满恐惧的斯瓦尼泽少校听说要见柏林来客,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啦?”李梅有些奇怪地问,“约瑟夫,你很害怕?”
“不,我不怕。”
李梅笑了笑,说:“没有什么好怕的,柏林来的纳粹要见的人又不是你一个,很多人都得到通知了。”
这个时空的纳粹仿佛不是特别可怕,至少不会把人关进集中营做肥皂,对待战俘也不算凶狠。所以李梅同志和纽伦堡战俘营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害怕他们。
“什么?很多人……”斯瓦尼泽腿肚子都在发抖,“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三十多岁的红军战俘,不过我也会去。”李梅说着话就拉着斯瓦尼泽一起往医务室走去——这可是个逃避劳动的借口,而且还能得到额外的食物,谁要不去才是傻瓜呢。
他们俩人到达医务室门口的时候,符合条件的战俘们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些人大部分是从白俄罗斯战场上抓来的民兵,一个个都是很无所谓的样子。
在德军占领西白俄罗斯的时候,西白俄罗斯各地的布尔什维克党政权组织了许多民兵,成员大多是年纪比较大的白俄罗斯族男性(年轻的都参加正规红军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1939年前是波兰人,后来又当了两年苏维埃人,现在则开开心心的准备当德国人了。所以对抓捕他们的纳粹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而德国人之所以不放了他们,是因为纽伦堡的这个特大战俘营里面现在开了许多生产军需品的工厂,需要免费劳动力。而且暂时也没有地方可以放,大概是害怕红军在打回来,现在整个西白俄罗斯的老百姓都差不多跑到德国和法国这些好地方当难民了。所以希特勒现在最头疼的不是战争,而是怎么安置那么多准备当德国人的难民……
“亚历山大,刚刚见的是什么人?”李梅叫住了一个他认识的白俄罗斯族的俘虏。
“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得挺漂亮的。”那人回答。
“都问些什么?”李梅又问。
“问我是不是红军第9机械化军的人,是不是认识一个名叫雅科夫朱加什维利的人……”
李梅正思索着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他身边的斯瓦尼泽突然叫了一声,然后撒丫子就往集中营的大门跑去。
原来他就是雅科夫朱加什维利!斯瓦尼泽是他的母姓,约瑟夫是他的父名。在成为“反g命”后,他找了个机会扔掉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报了个虚假身份。而德国人也没细查,就让他糊里糊涂在纽伦堡集中营里混到现在。
但他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雅科夫知道自己是不能被俘的,作为伟大领袖斯大林的儿子,只能英勇牺牲,不能苟且偷生!
既然在战场上没有死去,那么就死在战俘营里吧……就让战俘营守大门的看守把自己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