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玉哈哈大笑道:“你是让我告知公子莫要再挑浅淡之色送四小姐么?翠蓉你这丫头……”
翠蓉见她笑不可扼,跺脚道:“你笑好了!我不理你了,让你困于绿竹林罢了。”说罢转身朝竹林深处走去,侍玉急忙跟上她的脚步,边作势求饶却还是笑个不停。
随着翠蓉在竹林里状似随意的转了几个方向,侍玉便见一巨型竹篾深深嵌入地中,上嵌深绿的竹枝书‘竹野’,随即便随翠蓉踏上了细石所铺的小径,周围的景色依然是青绿的细竹,却是更加的密布,远远的看见了竹林深处一条如青绸绿带般编织的竹篱。
走的近了才见竹篱之中赫然建有数间宽大的竹舍,竹舍前简单放置一石桌四石墩,数间竹舍占地甚广却隐在竹林之中,终年碧绿的凤尾竹,似少女的裙裾,随风摇曳,婀娜多姿,一派与世无争的清幽之象。翠蓉在进得竹篱时早已没了嘻皮之态,她在前方推开竹门引侍玉进入,进得竹舍侍玉才发现这竹舍竟是连环相扣,直至穿过三间摆设均是简单淡雅的竹舍,却是来到竹舍的后院。只见一片奇异的花香沁人心脾,行于**,放眼遍地弥漫奇花异草。却听翠蓉道:“不可多闻,此处均是谷主和二夫人为小姐体质所种植的。”
侍玉惊觉的点头,随着翠蓉抬头望去,才发现几步开外竟是一处淡蓝的小湖,湖上赫然建有一座竹林小筑。谷中常年如春,此时湖中竟遍开莲花如一幅百里画卷,只让人觉得湖中云雾缭绕,身似在仙宫,如入梦境。涉级而上是一座通向湖中的吊桥,桥上半空凌书二字‘仙筑’。
侍玉初踏吊桥便是一阵晃动,见翠蓉稳稳行于上,才知原是要用轻身功夫的,微喘的落与‘仙筑’前廊上,却见翠蓉神色自然,心叹翠蓉这几年跟随四小姐,功夫已是在自己之上了。翠蓉上前几步掀开两扇竹帘,侍玉才知这里竟不用门的,湖光山色之中眼前是一道淡青的纱,轻纱随着轻风荡漾,可见那里面的矮窗和卧榻,桌几与琴瑟,隐现三个窈窕的少女身影。翠蓉正色的轻道:“小姐,‘蕴蓝庭’侍玉带到了。”侍玉接道:“侍玉奉公子之命,送来一匹南疆天蚕丝锦。”
隐约可见中间少女侧坐于矮榻,面向那湖中莲景,发丝随风轻舞,她清丽的声音淡道:“有劳侍玉了,你回去替我谢过大师哥罢。”
侍玉道:“奴婢奉命行事,公子自回谷后一直未能见四小姐,如今小姐出关,公子让奴婢问四小姐安好,恭贺四小姐‘离情心经’练至第七层。”
四小姐淡淡“恩”了一声,便不再作声。侍玉正欲开口,忽闻里面铃铛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面向莲景,一直背对轻纱的四小姐转身对右边坐于竹椅的少女道:“竹心,你去瞧瞧想必是谷主派人来了。”
竹心应声步出,但见她细眉灵动,着一袭湖绿小裙,纤缙萝袖,年纪与翠蓉相仿,她朝翠蓉和侍玉微微点头便向吊桥飞身而下。侍玉见她身轻如燕,心叹偶有听闻‘竹野’的竹心,竹润姐妹武功不弱,如今看来确实不同一般,想必里面坐于四小姐身旁的便是竹润了。但听四小姐清丽的声音道:“侍玉,还有何事么?”
侍玉回道:“公子还让奴婢为四小姐带来雪蟾丹,公子说这两颗是此次南疆‘凤蛊教’凤三娘所献的,请小姐贴身收好,加之小姐武功大进,今年七月必定会为小姐带来安康。”
四小姐沉默了会儿,缓缓道:“雪蟾丹乃南疆蛊之圣品,大师哥如此必已得罪南疆一脉。你回去再回他,我虽目不能视,也无甚不妥。教他日后不必如此为我费心。”
侍玉刚欲应声,竹心已回到了前廊,却是孤身回来,只听她恭声道:“回禀小姐,谷主遣红花林岙的人召您去‘天择殿’。”
竹心话音刚落,一只玉白的手将淡青纱帘撩起,一个和竹心一样灵动的少女微笑着恭候。里面的摆设和隔着帘子所见的大致相同,那一排的矮窗尽数打开,将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山峰倒影,几分朦胧,几分清晰。
四小姐早已站起身,她一袭绯白色九绫绣锦,内衬月色素纱裙,衣袂飘渺,羽袖随风轻漾。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玉颜出尘绝世,犹若仙子缥缈,她道:“侍玉便同我一起出绿竹林罢。”侍玉才惊觉在自己失神时她已至身旁了,撩纱的少女道:“奴婢与小姐同去吧。”
四小姐道:“竹润留在‘仙筑’吧,竹心,翠蓉与我同去便好。”话音刚落,她轻点足下,如眼见万物一般,轻轻落在对面**,若说竹心过吊桥身轻如燕,那么四小姐果真是翩若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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