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气已转暖,碎石杂草丛生蹊径上,一些林阴葱葱遮掩下只见一驾极其普通的暗绿马车缓缓行驶,赶车的却是一俊秀的绿衣少女,少女故自靠边前行,蹊径却也不窄,还可并驾相同大小的马车经过。但这路非官道,故而几乎无人路经。
“嗒嗒哒”远远的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传来,绿衣少女头也未回的故自驾车,待得那马车临近那声音已渐震耳欲聋,绿衣少女微微皱眉,那马车也减了些速度,但听一男子声音道:“麻烦姑娘再往边上让让!”
绿衣少女侧首看去,只见右首一辆深蓝底绣金丝的锦缎马车以二马相配,那车身既豪华也宽大的很,想要超越到前面根本不可能,那问话的中年男人满脸傲气,问话也似命令一般,不似一般马夫,马车后还有两名骑马的青年侍卫。
那中年男人见这普通的民间马车竟是一少女赶车,那少女只是回首看了一眼便理也不理,那中年男人又高声喊了一遍,无奈那少女听而未闻般缓缓赶车,中年男人正欲开口他身后的车厢钻出一少女。
那少女眉若青黛,唇似涂丹,一身淡红曲裾儒裙,簪花微颤,粉面桃腮,显得楚楚有致。但听她娇声道:“李叔,何人挡着?”少女身上的高傲之气更甚,手持一柄小巧手杖,睨视前方的马车:“喂!你是聋子么?”见道路还是没有半分宽阔,绿衣少女又不搭一声,少女恼怒的扬出手中手杖,却是一根长鞭。
绿衣少女听到挟的风声而来的鞭子,竟也不动声色,挥出手中的马鞭去挡,两鞭相交的那一瞬间绿衣少女脸色一白,只听的‘嘶啦’一声马鞭已然断成两截,马车的暗绿色布身也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里面飘出一段晶莹的丝缎,那丝缎却完好无损,美貌少女秀眉一皱道:“瞧不出,你们也非寻常人家呢!”
那绿衣少女盯着她手中,那黄黑相间的蛇皮编织着峨嵋刚刺的长鞭,半饷未语。她身后的布帘微动,一粉色身影轻笑道:“竹心,虽说人家内力粗浅,你也不能如此轻敌啊,看!仗着好兵器也是可以伤人的呢!”话毕那粉衣少女已然坐在竹心身旁回视着右首的马车,那少女“哼”了一声:“识相的,快快让开。”
“袭月,何事吵闹?”那豪华车厢中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那中年马夫听的声音恭谨的打开厢门,着银紫色锦袍的少年,头束紫玉冠带,腰间佩着紫玉,浑身透着一种淡雅从容,俊逸稳重的气度。他面容白皙带着笑意,年龄与少女相仿,但听他道:“莫要生事。”那袭月见到少年倒略收敛了气势,道:“将你吵醒了么?没事,就是这辆车无礼的挡着。”
少年看到马车上的两名少女,微微一笑道:“请恕家人无礼,在下等人确有要事赶往京城,不知姑娘那边是否再有余地可让?”
粉衣少女不客气道:“你的家人确实无礼……”
“喂!我们对你客气罢了,你还真当怕你么!”袭月怒声道。那少年凝视袭月,她才喏喏不出声,少年轻叹一声:“怎的如此无礼?想必那车上的布帘也是你毁坏的?”
袭月偏过脸不语,少年转身见那粉衣少女浅笑盈盈,绿衣少女冷冷的赶着马车,便道:“两位姑娘大量,本……在下在此谢过。只是在下与人约好了时辰,不宜耽误……”他一顿,细思一下又道:“若几位姑娘也是去京城的话,这块玉牌可以找到在下府上,届时定当摆宴赔罪。”
说着解下腰间的配玉,早有后面的青年上前接过并呈给粉衣少女,少女拿在手中端详几眼,只见古玉上雕‘霍’字,她漫不经心道:“竹心,玉是好玉,给你吧!”
闻得她如此不重视的语气,不只袭月面色极坏,那中年马夫和马上的青年都甚是愤怒的表情,似是那粉衣少女做了什么恶极之事,因那少年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他们也不敢出言。只听那竹心冷冷道:“翠蓉,你当这路还可以让么?我原就是靠着路边赶车的,他们马车造的过大,过不去路急有何用?拿块玉佩就可以让路变宽么?”